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十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季雪庭与天衢若是寻常人,便应当就这么隐身而去,不应继续看下去。
奈何此时离朱的禁制丢得巧妙,恰好就把他与天衢一同笼在其中。天衢和季雪庭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更何况,离朱与太常君竟然有私情这件事情也颇为蹊跷,季雪庭仗着自己修行无情道,竟然就面无表情地守在桃花树后继续看了下去。
于是乎,同一棵桃树之下,一边是心如古井,仔细思索事情来龙去脉的季雪庭,另一边却是干柴烈火,春情四溢。
如同凡间某些不得见人的话本子一般,离朱直接撕开了太常君的衣裳,将那人按到在地。
“离朱,我……”
“太常君到了这时候还要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你这次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离朱猖狂一笑,俯身上去。
而太常君听得离朱这番话,指尖微微一颤,竟然也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
濡湿的水声伴随着闷哼响起,眼前的一幕渐渐染上了温度。季雪庭其实并无杂念,他暗自思忖着离朱之前说的那些话。
已经不止一次,离朱对太常君说,是太常君为了某事才找他的。
“这件事情”指的是什么?真的就只是两人之间的……
在季雪庭冷淡的视线之下,那两人逐渐合二为一,春宵苦短,桃林之中渐渐变得一片暧昧。
偌大桃树,时不时便会重重颤抖一下,落下片片桃花、
太常君之前还有些许抗拒之词,但到了最后,闷哼中也渐渐染上了难以忽视的欢愉。
【阿雪。】
就在这时候,季雪庭忽然感觉到,身旁天衢猛然间握紧了他的手。
他皱了皱眉头,偏头望去,这才发现天衢的不对劲。
白发仙君如今脸色绯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滴滑落。
之前来到桃林之时,男人尚且维持这人身,可如今不知为何,天衢又一次地恢复成了人首蛇身的模样。
握住季雪庭的那只手上如今渐渐泛起黑鳞,更不要说还有几条细长狰狞的念蛇自他的影子中冒出,顺着季雪庭的袖口衣襟,慢慢探入季雪庭仙袍之内。
季雪庭看得很清楚,跟跟之前那些笨笨傻傻的脸色不同,这一刻天衢身上冒出来的念蛇,俱是双眼通红,神智也很是癫狂。
【凤凰……】
对上季雪庭视线,天衢愈发显得苦闷,他以秘音断断续续艰难地解释道。
【凤凰也是……上古……遗血之一……他的情潮一起,我也……】
季雪庭面黑如铁。
那离朱看着仿佛是一派纨绔模样,如今在桃树另一侧与太常君滚作一团,看上去仿佛也是游刃有余。
谁能想到,他已经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控地陷入了情潮之中。
季雪庭作为灵偶寄身当然感知不到那种根植于血脉的情动,然而他身侧这位作为上古遗血,竟然也被连带着共鸣起来。
如今情潮一起,实难自控。
【我不想冒犯你。我只是……很难受……】
天衢眼中已经闪出水光。
他额头抵在季雪庭肩头,近乎呜咽的说道。
最可恨地一点便是,季雪庭竟然也能听出来,天衢并非故意示弱撒娇,而是真的被肉·欲所困,如今甚为痛苦。
平日里,天衢也从未在季雪庭面前露出这么失态的模样。
季雪庭强忍着衣襟之中那些肆意妄为的念蛇骚扰,脑中拼命思考着该如何度过眼前难关,然后他不由自主往天衢身上望了一眼。
然后,季雪庭所思所想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有些僵直。
即便是凡间季雪庭与天衢一同度过的那七天七夜中也不曾展露出来的某样东西,在此刻竟然毫无顾忌地露了出来。
即便只是看一眼,季雪庭便忍不住感到某处隐隐作痛。
当初在凡间,在那漆黑洞穴中的某些场景不受控制地自从记忆深处冒出,逼得季雪庭只能暗自运功,强行按下了心中那一点微妙的悸动。
若是继续留在此处,在禁制之中,遗血之间的情潮共鸣只会越来越严重,天衢也会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
但是,若是就这么闯出去,以来是会被离朱发现,二来是两人发现的线索也会就此断掉。
季雪庭如今选择十分两难。
也就是在季雪庭苦苦思索的片刻中,天衢的痛苦愈深,神智更是渐渐模糊起来。
【阿雪,我难受。】
最开始,天衢还能抱着季雪庭轻声低语。
但没多久,那低语也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蛇身和男人滑腻的皮肤。
天衢一张脸白得吓人,眼睛却愈发的亮了。
蛇瞳之中,那种只有野兽才有的凶狠贪婪愈发明显。
但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天衢依旧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一丝理智。
自始至终,他不曾真的对季雪庭动手——哪怕他已经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