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安夏就把泡好的银耳、枸杞、莲子和桂圆干放在小砂锅里炖,用烧红了的树枝煨着,小火咕嘟了一个小时,熬得银耳大半化了,汤汁粘稠发亮,安夏又加了两块冰糖,又熬了十分钟,银耳汤熬好了。
带着保温桶,穿着自己唯一一件外套,跑到路边儿等小巴士。
小巴士上人不少,安夏好容易在最后一排挤进一个小位置,也得亏她瘦,挤进只剩下半个的小位子里,小巴在乡间小路上带着飞扬的尘土朝前疾驰,走一阵停一下,这附近都是农村,大家都在路上等车,车来了一招手就行。
等到了位置下车,安夏身上已经出了几身的汗,一下车她立刻解开棉衣扣子透口气,看着区里年轻姑娘们穿着轻薄的外套或者漂亮毛衣,她也有些心动,想着一会儿看完外婆,也买件便宜点的外套。
杨金英看到安夏来,高兴极了,“夏夏,你快问问医生,我啥时能出院啊,我这都好了,一天天在这住着怪浪费钱的。”
安夏知道外婆心疼钱,但现在外婆还没拆线,怎么可能出院,而且这时候的胆囊切除手术,不像前世有了微创的腹腔镜,这时候可都是化开肚子,所以伤口也大。
“外婆,啥时候出院医生肯定会告诉你的,人开腹就是动了元气,这么大的刀口,总要多养养,而且您年纪大了,这摔坏的骨头也要养,等会儿我问问,看啥时候能出院,但您要听话,医生不同意,您不能闹,一定要把病看好,要不出院了病情反复,那样花进去的钱更多。”
杨金英听外孙女这样一说,立刻道:“那、那看好了再走,不能再多花钱了,柏川这孩子攒点钱不容易。”
刘嫂子笑着道:“还是安夏姑娘你厉害,阿姨这两天要出院,我都劝不住。”
“刘嫂子,谢谢你,把我外婆照顾的这么好,你休息下,喝一碗我炖的银耳汤。”
刘嫂子知道安夏性格爽快,她也不假客气,把自己吃饭的碗端来,安夏给刘嫂子和外婆一人倒了一碗,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散在病房里,刘嫂子尝了一口,眼神一亮。
安夏拿着勺,给外婆一点点喂着,老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软糯香甜的东西,安夏喂个不停,老人也喝着不停。
“咦,安夏姑娘,这细细的是粉丝?粉丝咋这细咧?”
刘嫂子喝到嘴里,总能吃到细细滑溜的跟粉丝一样的东西,可又特别细,而且入口即化,她尝了半天也没尝出是啥东西。
“是一种补品,对身体好。”
安夏笑笑,没告诉刘嫂子这是眼窝,这个时代,也就是刚刚吃饱饭,或者说很多偏僻农村还在饿肚子,能吃饱都不容易,想吃块肉都要等过节,这种补品见过的人少,吃过的人更少。
刘嫂子是个明白人,见安夏不说,她也不追问,银耳汤可是好东西,而且安夏炖的汤里放了那么大个的枸杞、红枣,还有好多桂圆干,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补品。
伺候外婆喝完汤,安夏找外婆的管床医生问了问,得知后天外婆就能拆线,拆线后观察一天没事的话,周五就能开出院单,终于能回去了,安夏格外高兴,她把消息告诉外婆,杨金英也高兴,说起来在这医院她都住了快一个月了,她很是不安,这一个月要花多少钱,还有请的刘嫂子一个月又得多少钱。
“夏夏,柏川帮了咱,咱要记住人家的恩情,这钱等外婆回去,想办法也要还上。”
“外婆,这钱我来还,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好好养病。”
“那啥,柏川是不错,可、可就是年纪大了些,你还小,外婆想多留你几年。”
安夏哑然,原来外婆把刘嫂子支开,留自己是要说这事,她不禁逗道:“其实、其实陆先生挺好的,他人好,心地善良,有担当,我心里挺喜欢他的。”
正要推门而入的陆柏川,听到这话,不知咋地心突然一下跳的有些快,他比安夏大得多,一直把安夏当小妹妹看,但有时候他心底又有一些奇特的感觉,今天听到安夏喜欢他,他突然有种冲动,但想到自己的问题,他很快熄灭了心头的情愫。
跟在陆柏川身后的罗远军,拍拍陆柏川胳膊,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笑意,那意思是你小子果然糊弄人,非说跟这姑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今他都亲耳听到姑娘说喜欢他的话了。
罗远军的腿全好了,好的无比利索,那些以前隐藏在身体里的后遗症和不舒服的感觉全没了,这条腿现在除了走路有点瘸,又有劲又好使,他心头又有点别的想法了。
安夏姑娘说过,他的腿当初断了后没有长好,加上粉碎性骨折后,拼接的时候也损失了些骨头,所以现在腿骨比正常的断,走路有点瘸,他想问问自己的腿还能不能长好不瘸了。
他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用过安夏给的膏药,感受着腿和脚踝的神奇变化,他心里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夏肯定能办到,就是对安夏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杨金英一听安夏对陆柏川有意,一下子急了,那怎么行,老伴临走前交代过,安夏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城里找老班长,为了让安夏早点过去,他们还特意给安夏改了年纪,老人认为姑娘十八一枝花,就该出嫁,所以他给安夏改大了两岁,十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