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风扭头就往外走, 周长风显然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知道他会怎么干,早就防着他呢。
一把抓住了周乘风,周长风就说他, “你干什么!”
周乘风这会儿不能说不理智,他脑袋是清醒的,可正因为清醒,所以异常的愤怒,“我干什么?我去问问她有没有良心?我去问问她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高兴?我去问问她到底是女儿, 还是仇人!”
他说着还是往外冲,周长风只能用身体挡着他, “对!你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爸爸还在手术室里不知道生死,你在外面就要跟姐姐吵起来打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不够大, 你是不是觉得非要人尽皆知都笑话周家才高兴!?”
周乘风觉得委屈极了, 当即就吼着还回去,“我不是!”
“你是!只要你做了就是!”周长风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到处都是人,四处都是眼睛,现在没人知道周家的身份, 等以后有心人来了一问, 就全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 周长风不由小声, “你知道的,爸爸现在心梗,就算手术成功也要休养一段时间。集团内部不是一块铁板的,有的是人想趁火打劫,我们就姐弟三人,这会儿即便不能拧成一股麻花,也不能让人发现端倪当枪使,你懂吗?”
周乘风何尝不懂,可他憋屈,“就不计较了?还要拉拢她?爸爸躺在手术室里呢,凭什么呀?”
周长风看着弟弟这样,能不心疼吗?他何尝不心疼爸爸,不生气呢。可是他是长子,这个关头,上面是年迈的母亲,中间有躺着的爸爸,下面是才十八岁的弟弟,他必须撑起来。
他拍拍周乘风的肩膀,“不是拉拢她,是等爸爸醒了听爸爸的。现在的关键就两个,一个是救爸爸,一个是稳定军心。你不想爸爸醒来,面对一个乱糟糟的家和公司吧。”
这话,显然周乘风听进去了。
周乘风站那儿没动,想了想才问,“可她对家里这么多不满,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被当枪。”
周长风怎么会没想过这个呢,他叹口气说,“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这会儿正后悔着,我就当会儿小人,用她的愧疚拖一拖。”周乘风就觉得太消极了,可随后就听见他哥说,“当然,我也做好一切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家我必须得护住,你会帮我吧。”
周乘风立刻回答,“当然。”
周长风点点头,让他再平心静气一下,叮嘱了一句,“这事儿就家里人知道就行了。妈妈和我商量,对外说爸爸是自己晕倒的,你别说错了。”
周乘风点了头,周长风才带他出去。
显然,他妈和他姐姐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周乘风一出现,周云双就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身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可没想到的是,周乘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把头扭了开,坐到了张雅芝身边。张雅芝一直提着心呢,就怕他闹,这会儿见他安生,也松了口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跟他说,“我心慌的厉害,乘风你让我靠靠。”
这一方面是想抓住他,怕他激动,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害怕。
周乘风剩下的那点气,在握住他妈冰凉的手后,就完全被压制住了——他妈一向保养得当,手什么时候摸他,都是暖暖烘烘的,这是真吓坏了。
他哪里有心思管他姐,顿时先顾着妈了。
后面的周云双瞧他彻底安静了,这才松了口气,整个身体松软下来。旁边白毅小声安慰她,“你别担心,乘风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也不是故意的,他会理解的。”
会吗?
周云双自己都不敢说。
他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从来氛围就好,父母慈和宽容,他们姐弟三个也被教育的孝顺懂事,否则,她当年就不会想办法扛起了家里的重担。
同样教育下的长风乘风,跟她是一样的心思,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们不过是暂时不跟她计较罢了。
想到这里,周云双忍不住担忧地看了一眼手术室,她这一刻无比的希望手术能够成功,爸爸能够安然无恙。一方面,是她真的很爱爸爸,不想让他出任何事。另一方面,这里面也有她的私心,只有爸爸无事,她的母亲和兄弟才不会追究她,这个家才能容下她。
她真不是故意的,或者更明确的说,她是想借机吵一架,想要诉说自己的委屈,可她没想着,闹成这样。
她就是……就是有些不甘而已。
她为家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出了事,爸爸不帮她?这让她想起了那些传到她耳中的话,那些人跟她说,“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让你交出集团职务,你就交出来了呢。没了集团职务,你就跟集团断了关系,就把你剔除在继承人之外了。”
她原本就不愿意,自然心里打鼓,更何况,他们还讲出了一条,“别说普瑞不属于集团了,你就得辞职。长风的长云互娱,可从头到尾就不是集团的公司,他不是照旧在集团担任职务?你爸为什么不让他辞职?”
那些人说,“傻丫头,那是因为,你爸想让长风继承,把你排出了继承人序列啊。”
那些人说,“你是真傻,为了家族辛辛苦苦将近二十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