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是:王爷,您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问完明珞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 她这话,岂不是表示自己并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之前自己跟他卿卿我我岂不是摆明自己是在做戏?
赵铖的脸果然黑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到她的窘迫,看她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着 -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很好,她不再像在京城那般心事重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伸着爪子试探也会迅速缩回壳里 - 现在倒是放松的彻底,真心话也冒出来了。
他伸手摸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眼神审视危险 - 这个眼神明珞已经许久没见过了。
明珞咬牙,她不想面对他的逼问,也害怕两人的僵持,所以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低声道:“王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以前并没有见过我,当初最开始说娶我,应该也只是因为父亲让您照顾我,如果在王爷回京之前,太后已经将我赐婚给景世子,以王爷的品性,王爷可能会对我有所照顾,但肯定不会夺他人之妻......啊。”
越说越乱,越说越糟,赵铖的手直接掐在了明珞的后脖之上,让她的话戛然而止,吃痛的叫出声。
他斥道:“什么他人之妻?你那么乐意做他人之妻?但是,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段时间相处的太好,明珞竟然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伸手去拽他的手,然后低声求饶道:“王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她狠狠心,软软道,“王爷,我只是觉得一事惊讶,王爷,难道您真的是对妾身一见钟情吗?虽然我也觉得我生得很美,但却又觉得王爷并非是以色取人之人 - 王爷,我是因为这个才那般说的。我的意思是,王爷,您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抬头有些紧张的看他,前面是为了哄他,但问到最后一句,她却是真的有点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期待,这期待总算让他的不满和心中的焦躁平息了些。
可是他却给不出她答案。
所以他低下头去吻她,他吻得很重,咬的她的肌肤发红,明珞又疼又燎,心里有点怕起来 - 他这样咬她,通常都是那事的前兆,好端端的,她干嘛惹他......他们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相较前世,现如今两人床笫之间已算是天堂,但每次到后面她也只有哭着求饶的份,所以她从来不敢太过惹他,以免他恼怒起来太过失控。
只是她此时却是真的有些想知道那问题的答案,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意思提出这个问题了。
所以在他抱了她上床,趁他放她上床那片刻闲暇之际,她伸手攀了他不依不饶地问他,道:“王爷,妾身真的想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喜欢妾身的?”
因为先前的情动,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媚色,声音像是能滴出水来。
赵铖看得只觉得要涨裂开,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沉下身去,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她。
明珞很快便如同溺水般,也再无心神能旁顾了。
只是沉浮间,她恍惚听得他道:“上辈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
中秋节宴后,北鹘大王子私下又求见了赵铖。
他提出以祁山以南的三州换取大魏的支持,不只是口头上的支持,也不仅仅是两国永不再战的协议,而是希望大魏能提供一百万石的粮草,这个差不多就是相当于十万大军大约三个月的口粮。
赵铖冷笑,道:“一百万石的粮草,好大的口气。大王子,祁山以南的三州,十五年前,本来就是我们大魏的土地,你当明白,只要你们大军北上,和古羿对战,本王想要这三州,可费不着多少力气。大王子以为本王从燕京特地到这北地,是为了什么?”
术赤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他道:“肃王殿下,你们中原有一句话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我们大军现在被逼困祁山山脉,粮草不足,到了冬天,更是严寒难过。肃王殿下可能觉得这是我们的弱势,觉得我们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三州,以换取大魏的暂不交战。”
“可是肃王殿下当知道,我们北鹘人和你们大魏人不同,我们的将士从来不喜欢在屈辱中求全,只会不计后果的搏命。若是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也绝不会像我父王那般,一心只想着攻回乌州,而是会选择最简单直接的保命方式,就是直接进攻燕北。”
他冷冷地瞪着赵铖,道,“我们十几万大军,虽攻不进大魏的腹地,但占领燕北三州,拿到我们想要的粮草,也并非难事。”
赵铖淡淡看着术赤,道:“好,那我们大魏的大军等着你们的搏命。”
“你!”术赤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日他是毫无所获地离去,心里只把赵铖恨得牙痒痒的。
九月初,术赤收到其父北鹘王的密信,让他尽快和赵铖谈拢,签下停战的协议,至于粮草,可以退让一步,但也至少要拿到三十万石的粮草 - 这是足够他们夺回北鹘中部要塞,休养生息的基本粮草需求了。
至于割让祁山以南的三州,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