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疼淼淼了。”
“今天办酒席实在是忙晕了头,妈忙忘了,妈在这里跟你说句对不起,你担待着点。”
轻飘飘两句话,用忙这个借口撇开了母女俩的指责,话说到这里再闹下去,不讲道理的就是赵巧莲了。
孙淼淼眼皮跳了一下,她可不想再跟这一家子再搅和在一起,要分就分彻底了。
她当即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对着村支书说:“请支书为我们做主,分了家就该把账分了,不然不算分家。”
郝四道看见老婆在磕头,怎么也拉不动。他看着她铁了心地一下下磕着头,额头都快要磕破皮了,昨天她还发了一天的高烧!他心疼坏了。
他冲村支书吼道,“愣着做什么,耳聋吗?我老婆让你做个见证。老孙家两口子脸都不要了,都分了家了还扣着人家的钱做什么,这么抠能攒下几桌酒菜啊?”
郝四道这句话把老孙家的人都得罪光了,还顺带臊了一把杜秋雅母女。
村支书见了郝四道就头疼,要是今天不答应,这个混账恐怕要把他那百来号兄弟拉过来,到时候闹出事来就难看了。
他问知青找了笔,彻底地给这两家人交代了清楚,他对赵巧莲说:“赵巧莲,你跟孙友善、孙淼淼彻底分出老孙家,工分和钱都归自己,账目彻底两清。但老两口老了以后动不了了,你跟孙友善还是要顾念情分给他们一点养老钱,不能一点责任都不负。”
支书对孙达夫妇说,“现在孙友善一家已经分出你们家,等你们老两口干不动活了,他们要赡养你们,同样道理现在分家你得给他们分点东西,祖宅、粮食、还有一点钱。以后他们的进项你们就不要过问了。”
“从此以后你们两家人就像同一棵树上分出的两条叉,同根同气但互不打扰。”
他在思考着写契条,老孙家要分给赵巧莲一家五十块钱、一间祖屋、二十斤粮食。孙淼淼忽然说:“家产分得清清楚楚,赡养责任也分清楚点吧。等爷爷奶奶无劳动能力且满65岁后,每年给50元养老钱,每年增加10%。”
孙达夫妻还有三年才65岁,每年递增10%,满打满算三十五年后也不过一千多块。那时候物价已经膨胀得很厉害了。
村支书听了觉得很划算便添了进去,五十块可以过得很自在了。
万红英听了牙齿都咬碎了,恨不得撕了孙淼淼。大家听孙淼淼说的都觉得她太斤斤计较了,不够孝顺,这语气已经不像是一家人了,难怪要闹着分家。
孙达冷冷地哼了一声,签了这张契条,“祖屋已经给你们了,粮食进屋里搬十斤吧,钱在地上你自己捡吧,我胸口绞痛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他捂着胸口进了屋里,博得了村里人一波同情。
赵巧莲立马蹲下来捡钱,对公婆刻意的羞辱熟视无睹。钱难挣屎难吃,她不跟钱过不去。
杜夫人皱皱眉,书香门第出身的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事。
老大媳妇覃兰见杜夫人脸色不对,她立马蹲了下来陪着赵巧莲捡钱。她把钱递给赵巧莲,陪她一张张数清楚拉着她出去,好让她快点息事宁人滚蛋。
覃兰终于把人拉到门外,立马换了一副脸色,“老二媳妇,家你闹得分也分了、账也给你了,今天是看在贵客的面子上不为难你们,以后再这样别怪不客气!”
赵巧莲捏着来之不易的五十钱,沉了沉脸,“放心,以后我保证离你们远远地。”
她也不是没有尊严的人,只要老孙家的人不为难她,她躲得比谁都远。要不是淼淼生病要打针吃药,她不会站出来。她不明白,拿回自己辛辛苦苦挣出来的钱还拿出错了?
……
席上的孙家人的脸色气得铁青,却还要打圆场,“让亲家母看笑话了,大家都喝高了、喝高了——”
老四媳妇温柔地说:“刚刚那个是我二嫂,咱们村出了名的奇葩,闹着分了家也不孝顺父母。我们刚刚都看见了,她女儿活泼乱跳却说命都快没了,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爸妈是心地善良才总是被他们拿捏。”
覃兰笑眯眯地说:“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亲家母别放心上,再吃点菜吧。这个做扣肉的师傅在我们这是一流的,国营饭店都没他这个水平。”
杜夫人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酒席的菜油水重,菜色很油腻,农村吃饭也不讲究卫生。她感叹道:“刚刚你们家那个孙女长得真俊俏,难得碰见有这么好看的人。可惜了——”
摊上了一个那么见识短浅的妈,年纪轻轻订了个莽夫。那个女孩就是放在京城也是少见的漂亮,杜夫人摇摇头,只可惜生在了农村。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杜夫人包了两个大红包给孙达万红英夫妻,带着女儿离开了下杏村。
万红英脸色难看得要命,这回可是彻底给杜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没有那件糟心事就好了,万红英把这笔账算在了赵巧莲头上。
她摸了摸红包,好厚,心下总算一喜。
她拆开一看居然是十五张大团结,而孙达拆开红包数也是十五张大团结!
这年头大米一毛三一斤,猪肉八毛一斤,城里工人的工资三十块。秋丫的亲妈一出手就是三百块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