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辰默然:“嗯。”
他看起来并不开心,无论是对江鹤深和苏觅这件事,还是旁人这些碎碎念的口吻,都让他感觉心中情绪发堵,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但却想大发雷霆。
距离上次和苏觅见面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他拼命投入工作,试图放空自己,以前那些爱玩爱闹的癖好,也大多被他抛之脑后,用别的话来说,大概是脱胎换骨,和过去截然不同。
在这段时间江鹤辰明显有了新的感悟,从原本的拒绝成长,到如今的逐渐能只身撑起旗下一个子公司,个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晓,不过并不排斥这种滋味,但一旦从连轴转的工作状态中出来,他又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苏觅。
苏觅到底有什么好的?江鹤辰不知道,她根本没有任何优点,胆儿小,但偶尔胆子又大,总横冲直撞,长得虽然好看,但他所在的圈子里,好看的女孩一抓一大把,根本算不上稀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如此念念不忘。
或许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但苏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背叛了他,江鹤辰试图用这个念头来打消自己对苏觅的感情,但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在某一方面,也算是背叛了苏觅,两人半斤八两,没有谁对谁错。
他脑中思绪乱糟糟,耳旁又是那些亲戚自作好心的话,让他觉得心中厌烦,没有什么耐心,下意识地反驳他们,或许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一直护着苏觅:“别再这么说,我哥听了会生气,他喜欢就好。”
江鹤深没有跟这一帮亲戚置过气,但他一贯“恶名在外”,极不好惹,这些亲戚嘴上敢说闲话,但也真不敢放到明面上跟江鹤深这般说,闻言也都讪讪闭嘴,把那嘴给缝实了。
苏觅陪着一帮亲戚陪累了,出去透口气,酒店长廊尽头有一块用于休息的沙发区域,苏觅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人停在了她面前。
先是看到了鞋,然后是腿,再是往上看,看清那人的脸,是周龄龄。
依旧和平常类似的装扮,不过头发卷成了大波浪,脸上浓妆艳抹,眼线红唇一丝不落,望去气势凌厉,苏觅给她让了点位,她毫不犹豫地坐下,翘了腿,眼神往苏觅微凸的小肚上看去,意有所指。
未婚先育,这事说出去并没有那般光彩,苏觅讪笑一声,偷偷拿起一旁的手包,想盖住小腹微凸的部分,这事于是变得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周龄龄没有给她任何掩饰的机会,直截了当:“你怀孕了?”
苏觅复而把手包放下:“嗯。”
周龄龄继续接着问:“他的孩子?”
他指谁,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盘问一般的语气让苏觅觉得心头不适,但周龄龄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大的恶意,苏觅也就耐着性子回答了她几句,周龄龄得到答案之后,长长哦了一声,之后不再言语。
她看起来情绪低落,浓妆艳抹都掩饰不住脸上的情绪,苏觅静了一会,想问她些问题。
这事儿她以前的时候听说过,从前经纪人嘴里知道的消息,说周龄龄是江鹤深的未婚妻,两人迟早会是一对,苏觅当初跟江鹤深在一起之后没多久,问过他这个问题,江鹤深说没有。
但外面似乎都默认了这件事,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再问一次,这次碰上周龄龄,想着索性就把疑惑解清了。
周龄龄听后默言,许久后说:“没有婚约。”
当初江家奶奶生日大寿的时候,她曾经找过苏觅的麻烦,那是她最为嚣张的一次,试图吓退苏觅,即便内心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但依旧厚着脸皮,以一种女主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找苏觅谈话。
不过事与愿违,不管她做多大的努力,江鹤深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
她喜欢江鹤深,喜欢了十多年,从记事开始她的母亲就开始给她灌输江鹤深最终是她的这件事情,让她心中自然而然对江鹤深有了一种关乎未来的期盼。
只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两家虽曾经有婚约在身,但江鹤深显然并不喜欢这类包办婚姻的感觉,一直呈现拒绝姿势,于是在成年掌权之后,出面废除了这件事,婚约也就不了了之。
苏觅点头:“这样啊。”
她有些手足无措,从周龄龄口中听来的这件事,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用刀子将周龄龄的伤口再次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极为不人道,她没有过这类经历,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才好,绞尽脑汁半晌后才挤出一句话:“你会遇到更好的。”
周龄龄笑道:“大概吧。”
她虽然出生在富裕家庭,但并没有养成那样嚣张跋扈的性子,加之虽然不想承认但心中清楚,爱情这种事情得是相互才行,江鹤深和苏觅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没有办法对一个无辜的人心生怨恨。
苏觅搓手,当面跟周龄龄道谢:“上次微博上的事,谢谢你了。”
周龄龄解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话匣子开了之后,周龄龄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她问苏觅:“你知道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吗?”
苏觅说她不知道,露出好奇的表情。
周龄龄说:“你肯定不知道,他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