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辰把平日里学到的那些话都骂在了江鹤深身上, 按照江鹤深平时的性格,大概早就忍耐不住, 但他此时却还是颇有耐心,因为背对着苏觅说话,苏觅也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但大抵是十分温柔的。
“不知道在哪里。”江鹤辰最后说,“在江边散步。”
神他么散步了, 苏觅能够隐约听到他的一些话, 她简直佛了, 苍茫江边,一醉男子, 踉跄散步, 会造成什么结果显而易见, 醉汉溺水事情时有发生,也难怪江鹤深都会紧张。
江鹤深又问了些具体的情况,比如说哪里有高楼,高楼形状如何, 他都问得细致, 后来江鹤辰全都一点点地跟他说了出来, 江鹤深略一思索, 锁定了答案。
他让苏觅去拿自己的手机,解锁后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 让他带人去找江鹤辰, 与此同时, 他又不敢挂断江鹤辰的电话,就怕他到时想不开。苏觅在旁边坐着,看着他们两兄弟轻声细语聊天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了。
打扰还是不会打扰的,后来江鹤深就把她叫过去,让她跟江鹤辰唠唠嗑,感情就是充当人工陪聊的,江鹤辰不知道又在发什么酒疯,他可能觉得自己是那种坐拥三千美女的帝王,要美人儿给她唱小曲,苏觅万般无奈之下,于是给他唱了一首两只老虎。
这个世界没有两只老虎这首歌,江鹤辰听得稀奇死了,一直都在哈哈大笑,手疯狂拍着面前江边的栏杆,简直就是返老还童,当然这老并不正确,童倒是真的。
苏觅的视线有时候扫过江鹤深时,发现他也正在憋笑,他平时都是面无表情地冷着脸,可能生意场上就得需要这么做,才能体现出公司领导的作风,但常年冷着脸,便会造成一定的疏离感,让人看一眼时就心生冷意,苏觅望到他的时候心里一紧,歌声戛然而止。
江鹤深先问她:“不唱了?”
感情这还是意犹未尽了?苏觅想不通,但又继续唱了几句,之后江鹤辰大概是大手一挥地说:“有赏。”
类似于角色扮演,旁边江鹤深突然摘下他的腕表,放在苏觅面前摇了摇,说:“给你,赏的。”
他边说这些话的时候边还在笑,可能是刚才安慰弟弟时的后遗症,面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少了那些距离感,整个人如同原作者在书中描述的那般俊俏,苏觅有些不敢置信,也不敢拿,问他:“开玩笑吗,不用太入戏的江总。”
江鹤深问他,“你救了我弟弟。”
“男士腕表,我不要。”苏觅摇头。
江鹤深恍然大悟,重新慢条斯理地将表佩戴在手腕上,一面抬头去看苏觅:“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苏觅崩溃,她起先以为江鹤深不过是在开玩笑,但显然不是如此,他看起来非常认真。
认真的他说:“抱歉没注意,太心急了,下次会补上。”
苏觅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又分了些心神去跟江鹤辰聊天,醉酒的江鹤辰其实挺可爱,不似之前的盛气逼人,除了依旧会骂脏话,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攻击对象。
毕竟他已经虎到连自己的亲哥都骂了一遍,而换做平时,他大气也不敢出,哪里会像今天这么猖狂。
等那边找到了江鹤辰之后,江鹤深才终于挂断电话,他将手机还给苏觅时,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带来一种十分柔软和甜腻的触感,江鹤深收回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片刻,收敛心神,最后礼貌地送客。
苏觅往回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回来,在江鹤深的门后站了一会,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她好像听见江鹤深在那时候说:“晚安。”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或许真的是幻听,苏觅摇了摇头,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她有些困了,于是慢慢回到房间。
第二天,拍摄照常进行,苏觅在楼下餐厅见到一个不速之客,白姗姗。
她本来以为白姗姗已经退出节目组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她,不过和之前众心捧月的场面不同,这次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吃早饭,头压得很低,吃饭的动作迅速,吃完后便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餐厅。
苏觅正好和她擦肩而过,白姗姗的面色看着不佳,和昨天的形成天壤之别,不过在见到苏觅时依旧显露出一丝的高傲,挺直了背,伸长脖子,一步一步优雅地走。
不是的,苏觅想告诉她模特步不是这么走的,天鹅的优雅步伐也不应该是这样,她去看白姗姗的背影,觉得她这样走路特有大刀阔斧的气势,就相当于那种,雄赳赳又气昂昂的感觉。
但又关她什么事呢,苏觅反问自己,她无所谓地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人份的早餐,等上饭时,旁边几个空位上坐满了人,全是一个直播节目的嘉宾。
苏觅从手机中抬头:“你们?”
她一脸不解,听到这群人七嘴八舌地开始介绍自己,姓名,性别--这种肉眼可见的东西他们也不遗漏,年纪,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几乎事无巨细,苏觅都有些呆滞了,片刻后她说:“哦哦,好的。”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于是说:“我,苏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