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空气仿佛静止凝聚, 同样的意外和惊诧在二人心中浮现。林琅和夷寻应来不及思考, 齐齐出手成电拦截即将消失的洛河。
林琅非常确信自己的法诀已经打到了洛河身影上。甚至她也看到了夷寻应的同样打了上去。但是洛河依然就这样平白消失不见了,在他们跟前。
二人同时收手, 沉默相对。
“很明显。”林琅当先开口:“他比孙文武厉害许多。”
夷寻应轻轻颔首。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欧亚夺门而入:“刚才怎么了?”进屋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被挪动过的床头柜, 立时过去查看。
看到其他地方完好如初, 只柜子被挪动了些许, 他暗松口气。可是夷寻应的下一番话又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洛河与孙文武来自同一派系。”夷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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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高被叫起来的时候, 满心里全是抱怨和怒气。
年纪大了,睡眠浅。他难得的有了一个好睡,却被人给中途硬生生喊起来, 怎能不恼怒?精神不济下脾气尤其暴躁。
“好了好了。”郭志高蹬上鞋子, 气呼呼地跺着脚:“先和我说说什么事,我再看看要不要过去。”
“我也不知道。”负责叫他的郭家后辈紧张地缩着头:“是沈欧亚让我来叫您的。”
听说是沈欧亚而不是沈明亚, 郭志高的怒气消减了些。最起码这说明不是女婿薄待他这个岳父,而是沈家或许出了点事。
黑夜里, 沈家别墅小楼上下灯火通明,把屋内和楼道里照得亮如白昼。
郭志高踩在楼梯上,小心翼翼,生怕听到的是在外地的女儿的消息。人啊,就算年轻时候再重视事业,到了一定岁数, 操心的就是儿女了。
“你别慌, 慢慢走。放心, 不是郭琪的事情,我们就是想问点别的。”
清朗年轻的男声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度。
郭志高认出这个年轻男人是沈欧亚的同学,好像是姓夷的。知道和女儿无关,他觉得身上多了不少力气,心跳也不如刚才剧烈。稳定下心情问:“什么事儿?”
“你是如何认识洛河的?”
听了夷寻应的这个问话,郭志高唇角绷紧不吭声了。
说着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走到了会客厅的门口。屋里隐约传来谈话声。
刚才的问题让人窒息。憋闷的感觉再次袭来。郭志高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不该来,忙推开扶着他的夷寻应,转身欲走:“洛先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你不如去问他吧。”
“可是已经没办法问了。”夷寻应叹气道:“他说令嫒拜托他的事情,他恐怕无法完成,先走一步。”随即苦笑,“我们也是想找他帮忙,给新房做法保新宅平安,结果发现他打算走。所以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冷汗登时顺着郭志高的额头流了下来。他忍不住高喝:“谁说是琪琪找他来的?是我让他来的!你们明明看到了,他是跟着我的车过来的!”
面对着他的冲天愤怒,夷寻应却不慌不忙。
“是么。”夷寻应轻笑着说:“可是佣人之前看到过他来这儿待过一段时间,这又该怎么算?”
郭志高虽然面色努力维持着正常样子,却明显地退了半步。
夷寻应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不可能啊。”郭志高的嘴唇微微颤抖,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琪琪和他都说过,不可能记得啊。”
虽然他的声音非常小,夷寻应却听了个十足十。
这时候会客厅的屋门悄无声息打开一条缝,林琅通过门缝往外看。
夷寻应被她这偷偷摸摸的举动逗乐了,趁着背对门的郭志高没发现,悄悄摸了摸她的头。
她果然快速避开。
然后他迅速把门关上。
门缝临闭合的时候,他甚至看到了她不情愿的样子。
夷寻应忍俊不禁。等到郭志高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唇边仍旧带着无法消去的笑意。
“你笑什么。”郭志高不悦道。
夷寻应笑意依然:“没什么。”他透窗朝外看向漆黑夜空,“就是觉得,大门关得那么牢,为了安全屋子外面又上了锁。偏偏洛河凭空不见了……你说,他是怎么走的?还一点别忘了。”
夷寻应凑近到郭志高耳边:“他可是很了解你女儿的。听说他走之前曾经说过,你女儿找他办事的钱没有结清。万一他去找你女儿了,该怎么办?”
郭志高气极:“他胡说!钱已经结清了!”
话一出口的那一刻,郭志高立刻后悔。但已经说了,再辩驳也没办法了。
夷寻应莞尔。他抬指敲门,等门开后,邀请郭志高入内:“请进。既然人是你们寻来的,那么这次寻到他,还需要你来帮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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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如沈明亚失去了记忆一样,这小楼上下的佣人早已不记得有‘洛河’这个高人在这里待过了。
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这次偏偏就出现了个不走常理的见证人,狰狞鬼。
之前林琅猜测狰狞鬼回到鼎里,是认出洛河是‘高人’怕被收了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