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着的春雨眼睁睁的看着春元芳领着铁手往阁楼去,只觉得心里那股子火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在对铁手这做派腹议连连的同时,不免对这个跑堂设定执行完好,却少了点眼色、不够贴心的侄子,在心里大大的打了个差。
抽出来的人就是不成啊,再怎么卡着亲戚的关系,再怎么各种设定保持的完好,也还是少了些正常人的模样。看看,若是换做寻常的正紧侄子,有这样领着人上楼看都不看自家姑姑脸色一眼的侄子?
也不知道将来时间长了,升级了之后会不会弥补上这一点,若是一直这样,呵呵,她保证,她肯定要不停的投诉,不把那不吭声爱装哑巴的系统烦死,她就不叫春雨。
伸手将柜台上兼职当钱匣子的盲盒往怀里一揣,春雨头也不回的就往自己屋子里去,顺带的还对着厨房门口刚露出半个身子的春明山招呼:
“明山叔,关门,歇业了。”
不等那边春明山答应,春雨的人已经进了屋子,一脚反踢,关上了房门,这利索劲,看的一样情商不在线的春明山明显有了愣神。好在这样的愣神不影响听吩咐办事儿,就在春雨坐到自己床上的时候,那边大门的关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春雨听见声音头都不带抬的,窝在床上就开始数起了银子。500两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攒起,唉,这些日子人流明显开始下降了,没了刚开始那时候人多的住不下的情况,难道说这商旅往西去的季节过了?不该吧!听着那些人说的,那不是春末都有人走这一条道挣钱的嘛。
春雨手里扒拉着银钱,心下满满都是怎么多挣钱的心思。而另一头在零时充当客房的小房间里已经安顿下来的铁手这会儿则正坐在短条案前,往一张巴掌大的纸上写着什么。
写的什么?自然是刚才他听了东瀛两个字之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各种线索喽。
“大师兄……脚印前掌宽大,渔民出身固然可能,若说东瀛却更契合……身形矮小,臂力强劲,也非只有善弓者,东瀛刀客武功路数也较为符合……只一点,不知为何往西逃窜,恐有其他缘故……”
明明是个武人,可铁手在无人时显出的这一手蝇头小楷却字字规整,字迹更是颇具气象,如此本事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怕都会大吃一惊。由此可见他这名捕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了。
油灯下写完这些,铁手小心的卷了卷纸条,塞到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管里,然后一个探身,就打开了条案前上方的阁楼小窗,右手食指一曲,吹出两三个音节,不过是转瞬,就有一只信鸽噗噗的飞来,停在那窗台上,等着铁手将竹管绑到鸽子腿上,手一挥,那鸽子就飞速的飞离而去,等着他重新关上小窗,收拾好各色写字的器物,躺倒床上,前后用时不超过一刻钟,而且整个酒馆,愣是没有一个发现,这本事也是绝了。
咦,不对,有人还是察觉的。谁?自然是春雨了,别忘了这可是酒馆里头,她的地盘。
“飞鸽传书?还挺先进的啊。”
春雨的眼睛越过条案边的窗子,朝着东面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分毫不差的契合了鸽子的飞行轨迹。不过看归看,她并没有想要揭穿。不过是片刻就收回了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存钱的事儿上。
经历过两次升级的屋子不仅仅是整体看着漂亮齐备,连着木床也有了不小的改变,比如这床架子里头靠着墙的位置,那个横柱上凹下去的藏宝格就是这其中之一,让春雨多了一个藏钱的好地方。
将银钱藏好,褥子重新收拾规整,春雨随手将盲盒放到了枕头边就躺了下去,准备眯一会儿。
她如今为了遮人耳目,不但是每天要将盲盒收到屋子里,更是要卡着时辰,在凌晨众人都睡熟的时候抽盲盒,以免让那些耳聪目明的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来了这么一个高手,那耳朵的灵敏程度会不会更高些?想想那些电视里,外头稍微有点动静就被惊醒的情节,春雨有些不确定了。要不再用被子盖上?或者再加一条,这连着三下不要那么规律?嗯,就这么办,小心为上。
三更半夜,在外头风沙的呼啸声中,春雨瞧瞧的睁开了眼睛,摸着黑,将盲盒从枕头边抽出,塞到了被子里,然后手指不规律的敲了敲,然后立马翻了个身,动静还搞得有点大,将刚才的动静遮掩了过去。然后竖起耳朵,开始听酒馆里的动静。
她在这酒馆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能怀疑别人,那自然是因为她也能听到别人的动静对吧!
果然,这边刚动了下,她就分明听到阁楼上有人也跟着动了动,具体是谁?呵呵,只听那方位,怕还真是让她给猜着了,铁手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灵敏,人也不是一般的谨慎。
也是,对铁手来说,自己这地方本就是他第一次来,荒郊野外的陌生地方,人警醒些也正常。
不过自己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也许6她该给自己培养个习惯?比如动不动爱用手指头敲击桌面想事情?这种比较常见的小习惯应该不引人注意吧。等着大家都习惯了,那她以后或许可以在取盲盒之前就先当着大家的面敲击几下,等着到了屋子里再打开,一样能顺利完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