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边天气一天天越来越冷, 但是准备充足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杨大川一家的日常是这样的:早起收拾好,杨大川就去外边打水,他们家离湖边不远也不近,通常是两天打一次水,不知道这个湖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不管风雪有多大, 都还是温温的没有上冻,家里孩子也不能老拘在家里,偶尔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会出来放放风,偶尔还带着钓竿渔网过来抓鱼改善饭食。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主要还是在屋里, 虽然不知道发现的石炭矿储量有多少, 但是估摸养活他们一群人十几年还是够的, 所以大伙都背回来了不少。屋子里一天到晚都是暖烘烘的, 杨大川跟芋哥儿就坐在炕沿边上一边忙活计一边商量明年的庄稼种植。
家里还剩不少苞米棒没有脱粒, 大大的好几袋放着占地方, 家里几人这几天都抱一簸箕苞米进行搓粒, 芋哥儿忙着手里的活计,嘴里不忘跟大川商量:“咱们在这海岛过得不错, 瞧这模样基本就是定下来了的, 明年大伙儿的田地种在哪儿, 其他人有没有啥说法啊?”
“说过一嘴。”杨大川力气大, 通常搓苞米粒这种活儿就是他先搓出一条缝,然后把开了口的苞米棒给沈阿嬷跟孩子们,听到芋哥儿的问话,他抬头回道,“湖边这一片都不许动,咱们先往南边种,那边的土地平坦又肥沃,浇水也方便,到时候大伙抽签,二十亩一签,地的好坏就靠自个儿运气了。”
杨大川接着补充道:“抽签完了,自个儿去其它地儿开荒也成。”
“那咱家要不要也去开荒,我瞅着东边的土地也不错?”沈阿嬷觉得二十亩也不是很多,反正外边大片的空地,空着也是空着。
“咱们忙活完地里,有空闲还得种树呢,开五亩的荒地就得种上一亩的树,谁栽的林子就是谁的,也算是给自家开荒地了。”岛上光秃秃的,冬日里他们还能猫在屋里,夏天可真是晒死了,而且石炭总有用完的一天,所以种树是非常必要的。
杨大川扭头冲着壮壮跟安安笑道:“到时候你们两也得下地给自个儿开荒,那可是你们以后娶媳妇的田粮了。”
“阿爹,那我们要种多少地啊?”壮壮苦恼的皱起眉头:“我还没学会咋种呢!”
安安是个心大的,听到杨大川的话,觉得自个儿是大人了,能分田了,兴奋的不知所以:“阿爹,你说我是开五十亩好呢还是一百亩好?”
“我看你吹牛比较好。”芋哥儿不客气的摁了安安一把:“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是长了八只手还是八只脚?你爹跟我种上二十亩都要累个半死,你还想种一百亩,你那么能咋不自个儿先拾掇清楚,你瞅你带来的那堆破烂,到现在都没整清楚,你想等着谁帮你理呢?再不手脚利索点,把你屁股都打烂。”
“哈哈哈......”壮壮幸灾乐祸,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自个儿的同胞弟弟,然后他也遭到了芋哥儿的无差别攻击:“笑啥笑,你也是个不省心的,焉坏。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回撺掇春生他们一群下水摸鱼是你出的主意,以后要是再胡说八道,你的屁股也别想要了,手脚也给打断。”
前几天,杨大川一群出去找石炭,芋哥儿他们这些屋里人则是忙着收拾家里,壮壮跟安安这些半大小子没人看管,闲的发慌,就互相撺掇着要下湖里撒网摸鱼。都是些没经验的毛头小子,直愣愣的就往水里钻,没一会儿就有那倒霉的孩子脚抽筋。
眼瞅着人就要没了,幸亏他们还知道喊人,没有被吓住,要不然真就得出大事。事后,虽然那一群毛头小子都没说谁是挑头的,可是芋哥儿一瞧壮壮躲闪的神情就猜的差不离,不等杨大川回来,芋哥儿就发作了一回儿,给两兄弟狠狠打了一顿。反正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能让他们消停点。
“对,要是再胡闹,以后照三顿揍。”这次沈阿嬷也不站在他们一边,实在是下水的事儿给他吓了个半死,村里每年被水淹死的孩子可不少,这两瓜娃子咋就那么胆大呢,就得好好治治这毛病。
杨大川暼了他两一眼,没有再说其他话,经过芋哥儿的这一顿打,应是长记性了的,瞧着壮壮安安低头喏喏不敢说话的样子,转而说起其它的事儿来:“大哥前些日子说杨田跟木青快要成亲了,到时候咱们过去吃顿饭。”虽然杨田上次跟木森去西南空手而归,但是除了村里人受了损失的不待见他们两,他们自个儿还是很满意这份亲事儿的,这次往海边来,木青也就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杨田运气还是不过的,木青那姑娘可是不错,手脚勤快利索,长得还好,一看就是好生养。”沈阿嬷转头看看壮壮跟安安,有点发愁,“以后咱家这两可咋办啊,现在岛上的哥儿姑娘们那么少,难不成还得打光棍?”
“这有啥好愁的,要是他们自个儿不争气,就算娶到媳妇儿也养不了家,可别平白糟蹋人家闺女,自个儿独着!”这两倒霉孩子,芋哥儿现在看他们一眼都嫌糟心:“咱家带点布给杨田,拿点鲜亮的,等咱们以后自个儿种出来的估摸都是些土布了,可得省着用。”
“你两以后穿衣裳可得着紧些,再出去瞎混费衣裳,以后就光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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