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月二那天进了村里后, 杨大川再也没有出过他们村口大院,李远家孩子的事儿也没有消息再传来, 村里慢慢的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在杨大川看来,这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李远两口子最终还是妥协在村里父母的逼迫下,或许往深处想想,他们两口子自个儿也不是很坚定, 正好顺手推舟罢了, 要是他们如今还坚持把孩子养大, 村里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平静下来。
眨眼就到了三月份,外边的雪已经开始化了,春耕的事儿又被重新提了上来,这可是一年里最紧要的事儿,谁家也不敢耽误 。
“姚叔嬷,你咋来啦, 春生跟云哥儿没来吗?我跟壮壮好久都没和他们玩了!你咋不叫他们一起啊?”瞧见姚哥儿进门,吃得满脸是大酱的安安立即放下筷子跑了过来, 拉着姚哥儿的手追问道。
壮壮跟安安最近被芋哥儿拘的紧,不敢轻易让他们离了自己的视线, 他们哥两都快要被憋坏了。
“你阿嬷呢?”
“在屋里呢,壮壮你去叫他,姚叔嬷你也一块进来!”安安拉着姚哥儿的手往里走。
壮壮见着姚叔嬷上门,扔下手里的筷子就往屋里跑,不大一会儿芋哥儿就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见了姚哥儿笑着问:“姚哥儿咋来了,怎么不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壮壮跟安安整天念叨着呢!”
“那两皮孩子闹得人头疼,被我拘在家里写大字儿呢。”姚哥儿进了屋,跟芋哥儿一块坐下:“最近都没瞧见你出门,壮壮安安也不出去,我过来瞅瞅。”
“你两赶紧的出去洗把脸,瞧着像啥样,家里的大花、二花都没你两埋汰!”芋哥儿挥挥手,把站在一边的两孩子给打发了出去。转头跟姚哥儿说起话:“二月二村里李远家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芋哥儿顿了顿,脸色有点难看:“村里不少人也说我们家两孩子谤碍了村里的福气呢,如今哪敢让孩子离了眼前。”要不然他也不能把这地里的事儿全部撂给大川,自个儿当家的如今每天赶着这春耕,累得都不成样儿了。
姚哥儿皱皱眉,对于村里的这说法,他以前也听过一两嘴,不过大都说说嘴的人不是眼红芋哥儿家日子过得红火的吗,咋又说起双胞胎谤碍了村里的福气呢?
不过他如今住在村口外边,对村里的事儿没有以前详细了,“李远家孩子的事儿跟你们家有啥关系,难道他们还敢对着孩子下手!”
“有,咋没有呢?虽说没动手,但是这嘴可没少动。”芋哥儿一脸气愤,“村里边的闲话都传到外边来了,不少人跟孩子都说些不着调的,还嘱咐家里孩子不跟咱家壮壮安安一块儿玩。前些日子,壮壮跟安安还与他们打了一架。”
芋哥儿没说出口的是,这一段时间春生跟小云哥儿都没找他们家两孩子玩儿,他还以为他们家也疏远自个儿了呢。
“你该不会是疑上我们家与其他人一样?”姚哥儿一拍大腿,“难怪最近你们都不上门了!”
“哪能呢!”芋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即使之前有些小心思,可今天姚哥儿主动上门,他心里不好的想法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姚哥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拉着芋哥儿:“咱家是那样忘恩负义、爱嚼舌头的人吗?不管生了啥事儿,咱们家总是跟你们站一边的。”
芋哥儿扑哧一笑,主动握住姚哥儿家的手:“哎,有你这话,我可是安心多了,到时候有个啥事儿,可得带着你家许林来给我们撑门户。”
姚哥儿拍了拍芋哥儿的手,“你就是爱瞎想,多大点儿事儿啊,要不是我今儿来找你,你是不是都打算以后再也不踏我家的门了?”
芋哥儿笑了:“那不至于,我还得为咱家小子上门求亲的呢,小云哥儿这个媳妇儿我可是先预定了的。”
不过,村口这头最近的确有不少人说他们家的闲话,说他们摘油茶籽光顾着自个儿家里挣钱,不照顾村里;还有人说他们家死要钱,村里人上门学种架子菜都要收粮食,冬天里卖的菜蔬更是贵的要命;还有的说法是说他们家双胞胎不详,落地没多久又是旱啊灾啊的,早几年那场让人生病的怪雨估摸就是他们家孩子带契来的。
虽然碍于杨大川在村子里的名声,多是偷偷摸摸的背后说,可是这徒然变话的情绪,语气里的满满恶意,不只大人能察觉出,孩子更能感觉的到。所以他索性也不让孩子出门了,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儿淡下去了,自家再慢慢恢复以往的交际。
可是整日里把孩子拘在屋子也不是办法,两个七岁大的小子正是爱玩闹的时候,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能在家里呆的住,其余时候那是一刻也坐不住的。这会子又是刚刚下冬,好不容易外边晴了,被芋哥儿强关在家里三五天,壮壮安安就嚷嚷着要出门去。
被家里这两小子在耳边叨叨了一早上,芋哥儿也觉着心烦,只能松口道:“去,不过只能在家门口,不要走远了!”
“好咧,阿嬷,我们找春生去。”壮壮安安得到芋哥儿的允许,高兴的直往门外跑,唯恐自家阿嬷反悔,又把他两给拘在屋里。
“你两可别到处跑,下晌就回家里啊!”沈阿嬷追在他两后边叮嘱了一句,不过壮壮安安跑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