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徐鑫既是报社的一支笔,人自然很滑头,当然知道韩超和韩峰俩夫妻间的矛盾。
军区可不好进,是要担保人的。本来他可以担保,但陈玉凤刚才一句话让他犹豫了,韩峰夫妻手脚干净吗,会不会在军区偷东西?
要他们偷了东西,他是责任人,军区不得找他的麻烦?
而且陈玉凤刚才说自己要去找《晨报》或者《晚报》追踪报道,这给徐鑫提供了一个新思路,韩峰夫妻他照样跟踪,做一个普通人进城的专题。
而陈玉凤在军区做生意的,军嫂带俩妈,确实是个比韩峰夫妻更吸晴的典型。
主要是她在军区做生意,合乎政策法规吗,有没有借用徐师长的权力为自己谋利,跟踪采访一下。
万一被他挑出刺,曾经打断过他鼻梁的韩超韩大营长,这会不更得丢个大脸。
这事不比韩峰两口子更刺激,更能直击韩超的要害?
这时陈玉凤已经走了,徐鑫越想越乐呵,抓起背包就要走。
“同志,我这人白天爱犯困,我得睡一觉。”韩峰追着说。
苏红则拽着徐鑫的袖子,拽的紧紧的,不肯放。
徐鑫回头看了一眼,很纳闷,同一片地里怎么会长出天差地别的两兄弟。
韩超属于遇神杀神,遇魔降魔的性格,当年在战场上深陷敌营,本来该被俘虏的,但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深入敌营,最后居然当了间谍,在敌区一呆就是三年,直接战争全面结束后才回来。
没人知道他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敌区做什么。
但他给部队带了很多有效情报,还活着回来了。
徐鑫当时于烽火硝烟中做报道,被困敌区,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韩超埋伏在那儿,发了信号弹,他得救了,韩超困住了,当时他心里也非常愧疚,检讨写了,处罚受了,甚至在军报三年没拿过稿费,只有基本工资。
但韩超回来后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还上诉,让部队开除了他的军籍。
要不然现在徐鑫就该在前苏联解体的现场,在海弯战争的硝烟中,继续做他的战地记者。
可他现在只能经营一家私营商报,他恨韩超,气韩超,才会如此针对韩超。
但韩超在他的心目中是仇人,对手,他们是旗鼓相当的敌手。
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懒哥哥,张嘴闭嘴就是睡觉,一觉不睡能死人吗?
偏偏这两口子是他请来的,怎么办?
苏红有乡下妇女的智慧,这个偌大的城市,她连马路都不敢过,怎么找妈?
此时只认准一点,找徐鑫。
“徐大记者,你必须给我们找个住的地儿,给我们钱,给我们安排工作。”她一手拽着徐鑫的胳膊,已经瞅好了,他要敢跑,就抱他的腿。
徐鑫这会儿有了新的思路,忙着要去找陈玉凤的茬呢,可顾不上俩累赘。
他忙喊说:“金记者,安排一下韩峰两口子。”
“领导,怎么安排?”金记者问。
徐鑫眼珠一转:“送天桥下面,不要过多干预,只要观察他们的生存和求职状况,如实写报道即可。”
金记者说:“好的。”
苏红还想追,韩峰说:“媳妇儿,天桥这名字敞亮,一听就是个不错的地方,走吧,咱先去天桥睡一觉。”
再说王果果这边,自陈玉凤走后,她一直在探门张望,等消息。
玉凤打小就斗不过心思贼滑还不要脸的苏红,经常吃她的亏。
王果果当然操心,怕陈玉凤又要吃亏。
这时一辆新款的桑塔娜开了过来,她还以为是记者带着韩峰俩口子来了,跑了过去,车窗摇下却是徐勇义,肩头并排四颗星,熠熠生辉。
话说,去师级家属楼是前天的事,昨天晚上徐勇义专门来了趟酒楼,等了半天,王果果没下楼。
他今天白天又来了。
“昨晚我来酒楼接你,你一直没下楼,怎么回事,是因为你大儿子来了,并且反对你再婚的原因?”他望着她,说:“既然是你儿子,我相信他应该是个比较优秀的孩子,你要说服不了他,我来?”
王果果没说话。
要说韩超是她误打误撞,培养出来的骄傲的话,韩峰就是她最粗鄙,最狼伉的岁月淋漓尽致的体现。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不论徐勇义还是别的领导,于她的尊重全来自韩超,可他们要见了韩峰,还会再尊重她吗?
男人的目光很温柔,也很坦诚,在等她的答案。
见王果果不语,又说:“今晚我九点回家,你要不来,我会直接喊人的,你总不希望我吵醒孩子,对吧?”
王果果刚想拒绝,他看一看表,估计时间到了,示意司机开车,并说:“今晚九点记得下楼。”
“奶奶,那是徐爷爷吗,他居然换车啦。”甜甜跑过来说:“新车真漂亮。”
“你该去跳舞了,走,我送你去跳舞。”王果果说。
局面有点不受控制了,她今天准备好的是要打韩峰和苏红一顿,打的他俩头破血流,把他们赶回桂花镇,自己进拘留所的,可现在她该怎么办?
晚上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