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见关星罗突然冒出来,迟疑地问:“怎么了?”
关星罗望着江策手里的习题集微笑,说:“真好啊。”
江策不明白什么东西真好,把手里的习题集递到关星罗面前,用很纯真无邪的目光望着关星罗,问:“你要么?”
关星罗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浅,他用指尖把那些书推远,从阴影里走出来,说:“人家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写。”
关星罗离开了那片黑黢黢的影子,江策顿时感觉身体一轻。
刚才关星罗在门后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站在江策面前的关星罗,还是那个小仙男,江策认真地说:“宋学霸也是一番苦心,从我这边曲线救国。”
关星罗未尝不知,更觉得宋朝闻居心叵测,他摸了摸江策过长的刘海,悲悯地说:“他都给你洗脑了,这么替他说话。”
江策:“……”
江策心想,我不是帮学霸刷你的好感度么,你早日选一个,就能早日走完剧情。
可惜宋学霸做的这些适得其反,关星罗反而更抵触了。
上课铃响起,江策和关星罗走回座位,江策一屁股在位置上坐下,无视走上讲台的老师,立刻开始翻看习题集。
关星罗悄悄回头看了江策一眼,抿了抿嘴唇。
*
宋朝闻说,有不会的可以去问他。
江策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习题集上的题他都会。
尽管全会,江策依旧认真地把上面的题全做了。
刷题对他来说,有种扭曲的快乐。
江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热爱学习,谁会不爱玩啊,他只是经历过一次高三,把刷题纠错总结变成了他的习惯,这种惯性一直延续到他穿越。
他还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刷题不能停歇。
没有上过高三的学生,也许无法理解他这种变态一般的爱好。
关星罗见他对着那几本习题集那么投入,凑过来好奇地说:“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江策举起书本,说:“要来点么?”
关星罗只是笑,没有动。
江策继续说:“你可以去找宋学霸试试,说不定试一次会上瘾哦。”
关星罗还是微笑。
江策见说不动也不多说,低下头接着做题。
反正他撮合的义务已经尽到,其他的也管不了。
江策默默刷题,没有去找宋朝闻,宋朝闻也没有再来找他们补习。
但学霸的存在感实在太高了,不是出现在表彰栏就是出现在主席台。
甚至有一天,宋朝闻在前面领操。
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宋朝闻,做起早操来也一板一眼,手和腿伸得笔直,欢快的课间操硬是被他演绎成军体拳一样。
江策和关星罗站在队伍的后方,江策盯着前面领操的宋朝闻,认真地跟着做。
关星罗则是垂下眼,不去看主席台,自己做自己的。
只有全班最高的周寰站在队伍最后一个,利用身高优势,把前方的情景尽收眼底。
虽然总能看到宋朝闻的身影,但这只是单方面的刷存在感,宋朝闻似乎放弃了主动出击。
江策在心里怒其不争,本来他是很看好学霸的。
最后,宋朝闻还是按捺不住了。
但他这次还不找关星罗,依旧来找江策。
那天放学,江策跟关星罗在路口告别,骑着劳斯莱斯回家,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人。
江策停下车,看向宋朝闻,问:“你又要干嘛?”
这个学霸,做事情喜欢拐弯抹角,不爱打直球,属于有点难搞的类型。
这几天天气转暖,宋朝闻没有再穿羽绒服,而是换成大衣,里面依旧是校服。
他本来就大一岁,个子窜得高,此时在黄昏的光线中站着,笔挺清俊,有种说不出来的书卷气,温柔包容。
宋朝闻专注地看着江策,笑着说:“我来问问你,习题集做得怎么样?”
江策已经把那几本书刷完了,但他不方便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只能含糊地说:“在做呢。”
宋朝闻双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温和地问:“有没有不会的题?”
江策回答:“没做多少,目前还没发现困难点。”
普通人一定会认为江策其实一点都没做,所以才说这种托词。
但宋朝闻说:“你都做完了吧。”
江策怔住。
他因为吃惊失去否认的先机,这么一来,等于是默认了。
宋朝闻好像早就会知道一样,眯起眼睛,笑得开怀。
他从随身的书包里翻出另外两本书,放到江策的车篓里,说:“你可以试试这两本,难度有加大。”
江策一言难尽地看着车篓里的新册子。
“有不会的可以来找我。”宋朝闻说了跟上次一样的话,“我很期待。”
他低下头,用眼镜掩藏住眼神里的热切,说:“我要回去上课了。”
江策这才想起宋朝闻是高二生,比高一放学晚,他竟然利用吃饭休息时间跑到学校外面,特意来送书。
也不知道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