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本王今日的表现如何?”
司凤宣说出这句话时,云竹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即便您自己在梦里早已见了温小姐几万遍,那也是您自己的秘密,温家人又不知情。
偏偏您一上来就表现得那么热情熟稔,还说一些在外人听起来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话,人家温庄主没动手揍人就已经很克制了。
您竟然还敢问自己表现如何。
您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数吗?
司凤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看着街头远去的一家三口中瘦小的一个身影,眼里的笑意还没散尽。
这时,远处的锦晏忽然回过了头。
司凤宣心头猛地一跳。
她在看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梦里许多次一样,他在看她的时候,她总是可以感应到他的想念和不舍,继而做出同样的回应。
就好像,明明是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却早已对对方的一切了熟于心。
仿佛,他们是从彼此的身体里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这样的想法让司凤宣心情激荡起来。
他想呼唤锦晏的名字,想要飞出去拦住她,想要留下她,想要诉说自己这二十二年来梦到的有关她和他们的一切……
只是他才将身子探出窗外,远处的锦晏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她悄悄将手背在了身后,随后挥了挥那只手。
她在同他道别。
后会有期。
“她在同本王说后会有期。”司凤宣自信地说。
云竹:“……”
您确定?
您真的确定吗?
司凤宣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锦晏那个动作代表着“再见”的意思,她也想要再见到他,所以才会不舍地回头看,在人群里寻找他。
锦晏也舍不得他。
司凤宣如此执着的相信着。
一旁的云竹神色淡然,对司凤宣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
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在真实的世界里见到了王爷心心念念寻觅了二十二年之久的梦中女子更奇异的事情了。
另一边,温澜和梅蕙娘离开酒楼后便带锦晏回了温家村。
留在县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司凤宣又会跟他们“偶遇”,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纠缠。
眼不见为净,近日还是不去县里了。
回到家中时,锦晏已经通过温澜了解到了司凤宣的身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王,同时也是当朝太后娘娘的小儿子,当朝天子一母同胞且的亲弟弟。
就这身份,不论放在哪朝那代那都能横着走了。
也难怪司凤宣会养成那样的性情。
而司凤宣与天子之间相差近二十岁,天子对这个胞弟简直比他亲儿子还要宠爱。
在司凤宣为天子挡了毒箭之后,天子对他更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有太后和太子两大靠山毫无原则底线的纵容偏爱,司凤宣自然而然就成了大景朝最不能惹的存在。
渐渐的,朝中就有了一种天子想废太子立宁王为继承人的传言,不少投机派就迅速的站队宁王。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司凤宣就成了东宫最为忌惮的敌人。
“那他岂不是一直都在刺杀和谋害中长大的?”
想到这里,锦晏心口就泛起了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刺痛。
温澜看了眼锦晏明明已经很克制但还是露出了担忧心疼的眼神,他重重的叹了一声。
锦晏眨了眨眼,跟个小可怜一样道:“爹爹?是不是?”
温澜:“……”
他闭了闭眼。
眨眼睛,司凤宣就在他所能够想到的酷刑下死了一万遍。
片刻后,温澜点头,“他所说的救命之恩,是三年前发生的事,当时他的手下为了引开刺客与他分开了,但刺客不止一波,在危急关头,是爹爹救了他的命。”
锦晏只想到那个画面就心惊肉跳。
她关心道:“那爹爹有没有受伤?”
温澜笑了一下,“你是想问宁王伤的重不重,还是关心爹爹?”
“……”
锦晏无语了一瞬,后软声道:“当然是关心爹爹,只凭只言片语我也能够想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爹爹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我自然担心爹爹受伤。”
温澜看了锦晏一眼,假装女儿只关心自己一个人,这样他心里舒服很多。
他道:“我没受伤,宁王也没事。”
“没事?”锦晏有些怀疑。
温澜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气道:“宁王身上是刀枪不入的天蚕衣,手腕上是可以一次射杀十多人的袖弩,头上的发冠藏着暗器,浑身上下无一不是杀人的利器,即便爹不出手,那些刺客也伤不到他分毫。”
锦晏:“……”
锦晏:“…………”
看着呆住的女儿,温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司凤宣的真面目。
他说:“宁王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不论是皇帝还是太后,都是极尽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就算他确实经历过许多刺杀,那也不过是他把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