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蕙娘一番话说完,周围本来在幸灾乐祸的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梅氏这口气,只怕是要跟大房撕破脸了。
杨氏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梅蕙娘,“弟妹,这,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能诅咒我女儿呢?”
“大伯母说笑了,这可不是诅咒。”锦晏说。
杨氏下意识道:“那是什么?”
锦晏:“我娘分明是乐善好施,菩萨心肠。”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锦晏。
乐善好施?
菩萨心肠?
这是怎么说出口的?
杨氏满脸怒容。
这什么菩萨,梅蕙娘这恶毒的心思,怕不是活阎王!
梅蕙娘才不理会杨氏什么反应,她满脸担心地走到女儿身边,瞪了眼身后追来的温锦旸,“让你好好看着妹妹,怎么让她跑出来了?还生着病呢。”
温锦旸没有反驳解释什么,锦晏则撒娇说:“娘,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和哥哥无关。”
话落她又看向杨氏,“生病的是你们亲生的女儿,你们连给她花钱买药都不舍得,那她即便出了事也是你们害的,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娘这话,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杨氏道。
锦晏鸡粉讥讽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嘲讽道:“按大伯母的意思,那我娘要怎么做才算通人情?把我爹爹的血汗钱都给你们花,再任劳任怨给你们当牛做马?”
杨氏有一瞬间的心虚。
她当然是这么想的。
等她男人科举高中,等她成了宰相夫人,二房就是想巴结她,她还不给机会呢!
可这话不能说出来。
她讪讪地笑着,“我可没这么想……”
“你们怎么想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必拼命遮掩。”
人群里的突兀的笑声打断了锦晏的话。
等笑声停下,锦晏继续道:“温子然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身为父母连给她买药都舍不得花钱,我娘愿意看在她曾叫我爹爹二叔的份上愿意给她买一副棺材,这不是菩萨行为是什么?”
“噗,是活菩萨!”人群中的跛子大声喊道。
“对,活菩萨!”
一声声的“活菩萨”说的梅蕙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杨氏则面色发白的看了眼院内。
本该替她遮风挡雨的温潭连个鬼影都看不见,而平时总喜欢劝和的儿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氏尴尬的恨不能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
早知这对母女今日会这么尖锐的话,她就不出头了。
然而这还没完呢。
锦晏警告她道:“大伯母,你们都是体面人,也请做一些能让你们真正体面的事,记住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如果你们非要将自己的脸面往脚下踩,那外人见了恐怕也不介意啐一口再泼一盆粪水。”
“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自己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弯下了金贵的膝盖,是你们自己贪得无厌居心叵测造成的!”
笑声又此起彼伏开始了。
杨氏脸上滚烫,脖子更是像驮着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抬不起来了。
锦晏刚说完,大房院里就传来了一声喝斥,“你个小畜生,小小年纪竟这般恶毒,梅氏,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吗?”
这声音中气十足,正是温家老爷子。
原以为锦晏都这样打脸了,温潭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的众人,看到温父后都摇了摇头。
这温大的脸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都被一个小辈照着脸扇巴掌了,他倒是还能稳坐泰山,就这份不要脸的劲,也难怪他能逮着亲弟弟一直吸血,难怪他能在屡战屡败之后还雄赳赳地赶赴考场。
正常人谁有他这么不要脸呢!
温父出来后,梅蕙娘冷下了脸,温锦旸也上前了两步挡住了锦晏。
锦晏却不怕他,等那偏心眼的老爷子走近,她便说道:“您说我是小畜生,可我是我爹爹的女儿,我爹爹是您的儿子,就算您不喜欢他也改变不了血缘关系,那您又是什么?”
“老畜牲!”
锦晏听到这话是跛子说出来的,她也不由感慨这可真是会捧哏。
温父一听气得翻起了白眼,脱口又是“小畜生”,不给他发挥的机会,锦晏便提醒他,“您说我是小畜生小妖怪小讨债鬼小白眼狼都无所谓,只要您清楚自己是什么就好。”
“扑哧!”
“哈哈哈!”
“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人刚说完,就感觉有道强烈且犀利的视线看着自己。
他慌乱地四周查看,完全没注意到温锦旸刚刚侧了下头。
温父被锦晏气得快七窍生烟了。
过了许久,他才骂道:“我就没有你这么刁钻恶毒的后人!”
锦晏一听乐了,她好笑地问道:“您终于想好了要将我们二房逐出温家了吗?”
旁人看见锦晏雀跃激动的神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房想要脱离温家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温父脸都黑了。
他虽然不喜欢性情耿直一根筋的二儿子,但在赚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