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友刘基一同下朝,眼看快走到家门口,两人相互拱手告别。
宋濂捧着官帽,满面春风。他刚从户部那儿得知,有农人居然根据天幕教授的知识在探查土壤情况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脚底下竟然深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
当地官员得知后立刻上禀朝廷,现在圣上已派人前往。
得知消息后,朝中的每个大小官员皆是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要知道当今圣上常年累月的征战,导致国库严重亏损。
不仅士兵们的粮饷一拖再拖,就连他们这些文臣私下里也是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可现在好了,朝廷发现了新的矿产,不管里面藏的是什么,都能让全大明都松一口气。
徐达老将军更是激动地直接在朝上哭了出来。穷啊,没办法,他们大明实在是太穷了!!
身上的官服那是一洗再洗,连菜都快买不起了。
家里的拙荆出门别说首饰了,腕上就算是有个陪嫁的银镯子都被摘下来当给店铺,给夫君和孩子补衣裳。
难怪之前儿子都说长大后不想读书做官,想去卖抄手补贴家用。
但现在好了,终于发现矿产了。想到这里,宋濂走路都带风,想快点回家告诉儿子这个好消息。
宋濂眉眼带笑,轻快地推门走进。
“你干什么呢?”宋濂乐呵呵的问道。发现矿产的愉悦心情让他即使看见儿子一脸猥琐的趴在墙上听墙角的动作都觉得可爱许多。
宋璲吓住,连忙转头把手放在嘴边做嘘状,然后继续把耳朵附在上面。
宋濂嘴角一僵,又挂上笑脸,我忍。
等到隔壁摔碗甩盆的声音消失后,宋璲终于心满意足的把撑墙的小手放下。
他一转身,看见宋濂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哎呦!”
接着朝宋濂翻了个白眼,从凳子上跳下来,埋怨道:“爹,你回来你怎么不吱声呢?”
宋濂:.....你不知道吗?
他额角青筋一跳,继续扯着笑脸,和蔼可亲的问道:“你刚刚是在干什么呢?”
宋璲闻道,两只小手快速地一拍衣摆。先是东张西望,然后拉着宋濂走开几步,左手示意贴耳。
宋濂挑眉,饶有兴趣的弯腰过去。
宋璲把手罩在他爹耳朵上,眉飞色舞的轻声说道“爹,我跟你说,我刚听到隔壁那个姓林的官员,他竟然私底下有个私生子!人都找上门来了!现在林娘子正跟他闹着要分家呢!”
宋濂虎躯一震,闻言差点把腰给扭断了。
他半直起身子,老脸一摸,神色扭曲的说道:“你关注那个干什么?”
隔壁那个林官员的底细他也是知道的,为人做事还算认真,就是后宅问题上有些拎不清。
所以平时自己跟他也是点头之交,不怎么来往。不过宋璲关注这个做什么?
宋濂黑着脸示意解释。
宋璲努努嘴,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叨叨:“爹,你就不好奇吗?你看他官职比你还要小一级,咱家饭都快吃不上了,可他尽然还能养个私生子,他是不是..唔...”
宋濂立马捂住儿子的嘴,飞速的朝对面看上一看,抱起就跑。
宋璲:“唔..唔..”
我还没说完呢!
书房。
“爹,你怎么又捂我的嘴?我有说错吗?”宋璲一放下来,就叉腰生气的问道。
宋濂脸皮抽搐,关上书房门,把儿子放在他书桌旁边的小桌板上。
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人家是朝廷命官,要是按照大明律法,你早就应该拖出去杖责了!”
宋璲瘪嘴:“我又没说错,我觉得他就是问题。”
宋濂扶额,这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犟呢?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看着底下不服气的宋璲,神色复杂道:“那些不是你小孩子该管的,练你的字。”
宋璲双手交叉,哼哼两声,不管就不管,反正就是有问题。
眼珠子一转,发现宋濂已开始写字,自己也赶忙拿出字帖,开始临摹起来。
过了一会儿,宋濂抬手沾墨,瞧见儿子终于安静下来,暗自叹了口气。
神色凝重,连儿子都奇怪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晓?明朝官员俸禄较往朝是最低的,不仅因为国库的原因,还因当今陛下不想朝中出现贪官污吏的情况。
但宋濂嘴角讥讽,俸禄再低又如何,多的是有人往手里送钱送地。穿补袍只是为了彰显自己清正廉洁,可谁又知道里面是何等的藏污纳垢呢?
宋濂叹息,这大明,还有的是需整改的地方呢。他看向练字的宋璲,朝纸上扫去,虽还显得有些稚气,但里面的一笔一划已颇具韵味。
想到这里,宋濂眼底划过一丝欣慰。幼时拼了命的读书,就想着当官造福百姓,报效朝廷。现在志向任然不改,可大明的未来终究还是掌握在年轻人的手里。
所以趁着自己还能做的时候,就多做一点,为后世扫清障碍。
想清楚后,宋濂垂眼,又开始继续书写。
徐府
“来人,给我宽衣。”大将军徐达兴高采烈的走进来。
闻声,穿着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