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就问是想死还是想活,十个有九个都得服软。
剩下的那个,通常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
熬了两个通宵,终于等到所有嫌犯体内的“毒胶囊”全部排净,总计起获毒/品共计两千三百余克。支队长宣布,收尾工作结束后,全队放三天大假。
卫纪尧主动要求留下写报告,老吴却拍拍他的背,让他回家休息。望着熬夜熬得双眼通红的老吴,卫纪尧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写吧,我年轻,连轴转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老吴笑着喷出口烟:“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你们家姚大夫快把守门的大爷烦死了,天天来扫听你什么时候能忙完。我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个惦记,跟家睡还是跟值班室睡都一样。”
卫纪尧听了,在心里默叹口气。老吴以前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后来去做了一段时间卧底,破了个大案。结果回来没几天,媳妇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被闯红灯的大卡车给碾了,自此落了个孤家寡人。
肇事司机一口咬定自己是疲劳驾驶没看见红灯,这样顶多判两年。老吴去看守所把人往死里揍了一顿,问出是被老吴送进监狱的毒枭指使。
可老吴自己也因此而面临被扒警服甚至坐牢,是卫桐得知消息后去厅长的办公室拍桌子:“将心比心,你他妈遇到这种事,老婆孩子白死!?”
据说厅长差点气犯了脑淤血,劈头盖脸给卫桐骂了一顿。转脸没几天,老吴那边的调查结果下来,仅仅是个重大警告的处分。虽然一辈子别指望升职了,但总好过为了个人渣去坐牢。
收拾好东西,卫纪尧对背冲自己坐在桌边的老吴说:“吴哥,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诶,对了。”老吴回过头,“纪尧,队里的体检报告下来了,在小周桌上。”
“没什么好看的。”卫纪尧说着就要走。
老吴摆摆手:“瞅瞅吧,万一有什么毛病,早治比拖着强。去年二支队的队长就查出肝儿上长东西了,幸亏切的早,你看,现在不活蹦乱跳的。”
“他啊,一天到晚跟打了鸡血似的。”走到小周的办公桌边,卫纪尧翻了几下,从一堆报告里抽出自己那份,冲老吴扬了扬,“先走了,吴哥。”
“给你爸带个好,等春节去你们家给他拜年。”
“知道了。”
卫纪尧从资料袋里抽出体检报告,边看边往门外走。看了两页,他忽然顿住脚步,“啪”一声合上报告,抬起脸,双眼直直瞪向走廊尽头。
姚新雨夜班,一晚上缝了十二个,累得想把脑袋卸下来给脖子减减压。刚说喘口气,护士站又分过来一个脱臼的,让给正骨。姚新雨检查完毕,拿好姿势正要上劲儿,就听诊疗室大门被“哐”地一脚踹开。
姚新雨心里“咯噔”一下——卫纪尧呼吸急促地戳在门口,表情看着像要把谁拆了似的。他看屋里还有患者,已经张开的嘴又闭上,把手里快攥烂了的体检报告摔到姚新雨脚边,转脸就走。
“诶你等等!”姚新雨想跟着往出追,可还有患者得顾。他一着急,手底下劲儿没拿好,只听“嗷”一嗓子,险些给患者疼晕过去。
得,等着接投诉吧。
姚新雨撇下倒霉的患者,弯腰拾起体检报告大步追出急诊楼,在空场上把卫纪尧拽住。他只顾着追人了,还没来得及看那份体检报告。等一手拽着心上人一手甩开报告,他的表情瞬间五光十色起来。
这体检项目可真够全乎的,还查怀没怀孕!
“呃……我那回……我……那个……”姚新雨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话也说不利索,只是一个劲儿地搓着卫纪尧的胳膊。
卫纪尧微微低着头,表情在路灯灯光的照射下影显得有些紧绷。就那一次,在车上,着急忙慌的也没保险套,没想到居然……
他咬了咬嘴唇,抬起眼:“新雨……”
姚新雨一脸“你说,我听着呢”的表情。他也就没长尾巴,不然这会保准在身后摆个不停。
“你想要么?”卫纪尧问。
“当然要!”姚新雨这会儿只想拿个喇叭,戳广场中间广播,把所有黑着的灯喊亮。
“可我……”
卫纪尧话到嘴边绕了好几圈,终归是把“不想要”给咽了回去。有了孩子,就意味着必须从现在的岗位上撤下去,那样他长久以来的坚持似乎全部失去了意义。可想到父亲,想到老吴,以及其他那些因缉毒工作而失去美满幸福家庭的同僚,他又觉得应当为了所爱自私一次。
于是他话锋一转:“可我跟你还没结婚。”
“我现在就预约民政局上午的号。”姚新雨摸出手机,可过于激动,手指头哆嗦的厉害。折腾了半天都没把预约弄好,他突然蹲下身,抱着手机开始呜呜地哭。
“快起来!”
被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卫纪尧都替他觉得丢脸——哭你妹啊!搞得好像老子欺负你一样!
婚礼定在初五,来不及大操大办,姚家父母就只在五星级酒店订了个包厅,其他一切从简。作为院领导,季贤礼自然是在受邀之列,也理所当然的携爱人察穆一起出席。卫桐本来笑呵呵地跟卫纪尧的同事们聊天,远远瞧见季贤礼和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