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桐冲何羽白点了下头,问:“具体什么情况。”
何羽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事无巨细,甚至连快递单的单号都记得清清楚楚。卫桐听完抬了下手,然后对他们说:“行,我知道了,甭着急,走,先进去,看把这小家伙冻的。”
派出所的基层干警不认识卫桐,何况他还穿着便装而不是制服,但副所长认识他:“呦!卫局,您怎么来!?”
他还以为是市局领导突然来检查工作。
将副所长拉到门口的吸烟区,卫桐摸出烟盒敲出一根问:“听说你们刚抓一吸/毒的?”
“您家亲戚?”副所长迟疑着接过烟,“卫局,您知道规矩,就算是您亲戚我们也得照章办事。”
“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们违规办过事儿了?”卫桐瞪起眼,“调查清楚了么?”
副所长弹开火机分别点燃彼此的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皱起眉:“他不配合,不肯做尿检。”
卫桐也皱了下眉头,眼角的疤痕牵出道道深纹:“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下午四点,接到‘群众’举报,说在朝阳小区有个单要送,我就安排人到那盯着,逮一正着。”副所长说着,回头看了眼坐在大厅里面的何羽白,“货是交他手里的,但他不是那的住户。我看过监控,他昨晚进的小区,一直没出来。也跟警卫核实过了,头回见他来。再加上尿检过关,确认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就给放了。”
卫桐沉思片刻,喷了口烟问:“送货的人怎么说?”
“说是另一个快递员拜托他把东西带上去,给了他二十。监控证实,在小区门口有个人将快递袋交给他,也穿着快递服,但是没拍到正脸。”副所长咋了下舌,“卫局,您干这个年头比我们长,可您怕是不知道,现在那帮垃圾利用网络把买卖做多大。”
卫桐瞪他:“我他妈又不是白痴,什么不知道?”
副所长讪笑。
穿过大厅,卫桐示意等在那的三个人稍安勿躁,自己先进去看一眼冷晋。他跟冷晋有过一面之缘,卫纪尧因伤进大正综合之后,他接到消息赶过去,一开始走错了病区,是冷晋带他去的神外。
进到被充当临时审讯室的屋子里,卫桐拽过把转椅坐到冷晋对面,拿出烟盒冲他抬了抬下巴。冷晋摇摇头,继续垂头看向泛着冰冷白光的地面。
“老季托我来看看你。”卫桐说。
“我是被人陷害的。”
“冷主任,我相信你,但警方是根据证据办案,这一点到哪也挑不出毛病。”卫桐往后挪挪椅子,点上烟,盯着冷晋看了一会问:“得罪谁了?”
“上午有个建筑工地的经理找我开工伤工人的死亡证明,让我把死因写成内科病,我没答应。”
“怕因安全事故停工。”卫桐点点头,“可你得知道,冷主任,仅凭你一面之词,我现在就算把那孙子拎进审讯室,也从那狗嘴里打不出象牙。一帮滚刀肉,没有实质的证据拍在他们眼前,他们不会服软。”
冷晋抬起眼,皱眉问:“所以我的案底落定了?”
卫桐摆摆手:“你先把尿检做了,过关,我保你出去,后面我会安排人继续调查。”
冷晋考虑了一会,点点头。他刚一直不肯做尿检,一是感觉受到了侮辱,二是怕被再次陷害。那帮人的关系网纵横交错,难保这个局设的不会一竿子把他打死。
而卫桐官至市局副局长,肯定不会被那些下三滥的杂碎收买,他信得过对方。
尿检呈阴性,又有卫桐做担保,副所长大手一挥,放人。不过他还是将冷晋录入了重点监督对象的系统,要求他随叫随到,接受抽检。
被扣押了一个多小时,从办公室出来,冷晋紧紧抱住扑进怀里的何羽白。他能想象怀里的小家伙受了多少委屈,电视上看过不知道多少回,警方捉拿涉/毒人员时从不心慈手软。
“请你吃个饭?”察穆小声问卫桐。
季贤礼在旁边听见,脸上的颜色沉了半分。卫桐一瞧他那醋缸翻出二里地的德行,搁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不了,我还得去趟局里,让小李他们把这事儿调查清楚,要不冷主任的重点监督帽子摘不掉。”
察穆也就是跟他客气一句。跟卫桐点头道过谢,他转脸催着自家的醋缸和何羽白他们先出门。
送何羽白跟冷晋到小区门口,察穆从车上下来,拦住冷晋说:“小白虽说是我干儿子,但跟亲生的没两样。我不管你在外头得罪了多少人,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担着,再敢让他受一回这样的委屈,留神我打断你的‘神之右手’。”
季贤礼在驾驶座上干咳了一声。
“干爹,这事儿不怪冷主任。”何羽白小声替冷晋求情。
“我知道,可他不是以前光棍一根的时候了,世上坏人那么多,他在得罪人之前得为你考虑。”察穆瞪着冷晋,“这也就是我跟老季,要是来的是何权跟郑志卿,你还想再看见小白?做梦!”
冷晋心里比谁都憋屈,可察穆说的也没错,他不是光棍一根的时候了。社会这么乱,坏人到处都是,他得对所爱的人负责。
冷晋垂头应道:“知道了,穆叔。”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