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一下就抓住了顾执渊的逻辑漏洞,或者说,顾执渊也根本没想瞒着沈非念。
所以沈非念问他:“你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希望我掌控这里?顾执渊,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有。”顾执渊笑着点了点下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沈非念从他怀里抬起头,仰面看着他,“我其实没有怀疑过你会对我不利,即便是当时你离开乾朝,我深陷囹囫的时候,我也没有怀疑过你,我讨厌的只是你自以为是地对我好,我希望我们参坦诚相待。”
“那说到这个,你可没有告诉我,当时你拿到襄朝细作的名单上,有沈澜弦的名字这件事。”顾执渊低头,含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沈非念,那眼中满溢的温柔和爱意,如此刻的海水般能将沈非念溺毙。
沈非念一时心虚,飞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梗着脖子,“好你个顾执渊,你监视我呢!”
“恼羞成怒,又要开始蛮不讲理了啊。”
“你有没有求生欲!”
“有有有,小生求饶 ,娘子恕罪。”
“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
“此娘子非彼娘子,不过你要这么认,我倒也是万般愿意的,娘子。”
“顾执渊!”
“哈哈哈……”
顾执渊大笑,勾首低头,薄唇覆在沈非念气得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她的身子忽然就一软,酥麻的感觉自脊髓直窜脑海,本是因为生气紧紧攥着的拳头软软松开,不自主地伸出细长双臂绕在了顾执渊脖子上,轻轻地环着。
顾执渊的揽着沈非念细腰逐渐收紧,修长手指将她轻薄的纱衣揉捏成了缱绻的形状,自他掌心传来的灼热烫得沈非念肌肤发热。
当两人的呼吸都渐渐沉重,沈非念喉间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
她又羞又恼,竟然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赶紧退开别过头去,抿紧着唇不肯再发出一点点声音。
顾执渊轻声低笑,将她拥在怀里不再有其他的动作——主要是再有什么其他动作,他也怕自己忍不住。
现如今的沈非念已经彻底长开了,身段曼妙,模样娇俏,是块瑰宝。
叫他如何不想采撷?
湿润的海风带着潮意,沈非念的心情也一片微澜,靠在顾执渊宽厚的胸膛上,把玩着他腰间坠着的豹子胸针,消磨了好一会的时光。
过了不知多久,夕阳将要沉入海平面,墨色开始晕染天地间。
“晏宗文对很多事都不插手管理,却知道沈澜弦,而且知道他被关在何处,所以我觉得,诱使沈澜弦上岛之事,他是知情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手策划,那么也就是说,他与迟恕应该是认识的,或者说,迟恕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顾执渊听着她轻轻的声音,点点头,“当然,若要认真算起来,无水岛也是襄朝国土,他们有往来自是正常。不过你放心,他们既然是利用沈澜弦逼你上岛,那眼下他们就不会对沈澜弦不利。”
“嗯,这也是我并不焦急着去寻找沈澜弦下落的原因,偌大的岛上处处都透着危机,要找人就更为不易。”
“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
“你要当心。他们能一击毙杀不尘者,恐怕岛上高手如云。”
“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顾执渊的目光望向远处彻底模糊的海平面,暗夜里的海水涟漪看似温柔,又暗藏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