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指着剩下的十元法币对小范说道:“这张钞票用来支付这五盘的弹子台费,剩下的是你的赏钱。”
小范不由得喜出望外,仅仅摆了五盘弹子,就能够收到五元的小费,这位徐老板出手可是比戴震五这个少东家还要大方的多啊!
“多谢徐老板,多谢徐老板!”小范冲着林江北连连鞠躬。
“呵呵,小范,你要谢就谢戴少爷吧!”林江北冲着戴震五拱了拱手,说道:“戴少爷,感谢你的赏赐。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玩儿了。改日有缘,咱们俩再约战。”
说罢,林江北把弹子竿靠在墙壁上,伸手从衣钩上取下帽子和围巾,就准备离开弹子房。
戴震五一边看着林江北,一边伸手把小范招到身边,低声问道:“小范,你觉得这个徐老板的竿儿法和日清汽船株式会社的荒木大井比起来如何?”
“我感觉徐老板应该略胜一筹。最差也是跟荒木大井旗鼓相当。”小范压低声音说道。
“嗯,跟我感觉的差不多!”戴震五点了点头,伸手从衣钩上把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快步追上了林江北,笑吟吟地说道:“徐老板,咱们打了半天弹子,我只知道你姓徐,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呵呵,冰城,徐冰城。”林江北把他让祝学模帮他伪造的名字说了出来。
“徐冰城,好名字!”戴震五赞了一声,继续说道:“徐老板,这也到了晚饭时间了。咱们能够相逢也是缘分,不如让我来做东,咱们吃顿便饭?”
“这个嘛,”林江北迟疑了一下,说道:“戴少爷,我赢了你的钱,再让你来做东不好吧?要不我来做东,请戴少爷你吃顿便饭吧。”
“嗨,几十元钱而已,算得上输赢吗?”戴震五大笑起来,说道:“还是让我来做东吧!徐老板倘若真的过意不去的话,下次你来做东就好了!”
林江北本来就有心结交戴震五,见推辞不得,就装作为难的模样答应下来。
于是戴震五把领着林江北来到礼查饭店顶层的孔雀大餐厅,要一个雅座,跟林江北坐了下来。
点好了菜之后,戴震五趁着上洗手间的工夫,让服务生把饭店外汽车里等候的自己的司机叫了上来,交代司机立刻去找人打听一下阿桂姐手下是否真的新来了一个叫徐冰城的小粪头,然后才返回雅座,跟林江北吃喝起来。
推杯换盏之间,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在这期间,戴震五旁敲侧击地问了林江北很多东西。林江北本来就准备了完整的资料打算应付荒木大井这样的专业特务,用来糊弄戴震五自然是不在话下。
在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戴震五的司机也从外面赶了回来,他让服务生把戴震五喊了出来,把自己打听结果汇报给戴震五,说的确没有错,阿桂姐那边是新来了一个叫徐冰城的小粪头,拿到了被山西路整条路的粪便处理承包权。
看到一切都对得上,不是别人给自己做的局,戴震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身回到雅座上,对正在剔牙的林江北说道:“冰城老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忙?”林江北停下了剔牙,捏着牙签看着戴震五。
“礼查饭店的弹子房最近新来一个日本人,仗着自己弹子竿儿法厉害,屡屡羞辱我。我想让你替我给他打几盘,帮我出一出这一口恶气!”戴震五说道。
“戴少爷,以你的面子,什么样的弹子高手请不来啊?”林江北摇头说道,“为什么会想着让我这二把刀出面呢?”
“冰城老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水平如果还是二把刀的话,那么全上海滩就根本没有会打弹子的人了!”戴震五说道,“说实话呢,不是我不想请其他人替我出头。奈何上海这边弹子高手都是洋人,其他所谓的中国高手,也就是跟弹子房的小范差不多,我也请了两三个过来,但是根本就不是那个日本人的对手。”
“你看看我都被那个荒木大井逼得没有办法,都不敢晚上到礼查饭店的弹子房来,只能是趁着下午没有多少客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到弹子房里来找小范来磨炼一下技术。”
荒木大井?
不会这么巧吧?
林江北心头一震,脸上却若无其事,问戴震五道:“戴少爷,你说这个荒木大井是什么来头啊?他跟你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呢?”
“唉!这个荒木大井是日清汽船会社新派到上海来的一个劳工介绍所的头目。之前日清汽船会社因为气恼我们戴胜昌轮船公司抢了他们日清汽船会社的生意,所以经常有一些弹子球高手跟我约战,只是他们都打不过我。但是这个荒木大井的弹子球水平太厉害了。我连着跟他打了几天,无一胜绩不说,还输了五千多元法币。”
“这个输钱还是小事,关键是这件事情太丢人,我们堂堂的中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干不过他一个日本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堂堂的中国人?这个时候你自认成了堂堂的中国人?怎么就不提你们戴胜昌轮船公司借用日本人的支持欺压国内轮船公司,垄断了航线之后船票对中国人上涨五倍的事情了?
估计不是没有中国弹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