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
他却并未多做什么。
男人大手搂住了她的细腰,拉到自己怀里。
随即,俯首在她的颈侧。
他干净的长睫垂落了下来,呼吸逐渐平稳,竟然便这样,抱着她开始入睡。
月色下,他眉宇清冷俊美,鼻梁挺直,闭上眼时,浓密的眼睫在玉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唇上还残余着一点她的口脂,他也不以为意。
他在人前清冷稳重傲慢,在帐中,却一直有几分难言的自然的孟浪,不是有意为之,却什么都做得出来。
男人肩膀宽厚,她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紧实有力的臂膀,长手长腿,心跳沉稳。比
起少年时还有些青涩的躯体,彻底长开成熟了。
可是,却还是与沈桓玉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态与动作。
阿玉以前最喜欢用这个姿势抱着她。以前白茸害羞,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僭越了,并不经常愿意如此,经常要他哄了又哄,在没人的地方,方才愿意。
如今,在这样的场合里。
白茸心如刀绞,一颗心几乎被撕碎。
沈长离平日疏离傲慢,不近人情又厌人。这一次,却睡得很安心。
怀里抱着她,与抱着心魔不一样,很有实感。
心鳞还在躁动。虽然抱到了,明显觉得还不够。光是她的一个眼神,都足够让它兴奋。
这些躁动都被男人径直无视掉了。
她被他的气息笼罩。这间小小的屋子,像是一个巨大的巢穴,只容纳了他们两人。
夜色深重。
有那样的一瞬,白茸真的开始恨他,她实在太痛苦,痛苦到甚至都有些麻木。
她甚至呆呆在想,他为何能如此安好,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桓玉若是出了意外,她定会为他守一辈子,守着他们之前的回忆,一点点老去,她愿意为他如此。
而不是变成一个如此陌生,却又处处带着他气息的男人。
时间过得很快。
翌日,天刚刚挂亮。
沈长离便睁了眼。
白茸也醒了,迷迷糊糊,抬手揉了揉眼。
沈长离已经起身,他随手拎起床后那昏迷不醒的男人衣领,朝她一扔。
他讲话倒是算数。
白茸身子一晃,纤细的手腕差点没接住那沉甸甸的男人。
沈长离道,“再过两个时辰,便会醒。”
他从头到尾也没有问,白茸到底要这男人做什么。
他的性子便是如此,以前也是,她需要什么,直说便是,他便会去弄来,从不磨叽,也不会过问理由。
沈长离身形一晃,已经毫不留恋地消失了清晨的雾气之中。
白茸呆愣愣在室内坐了好一会儿L,方才与顾寐之传递了暗号。
随即,她放出灵藤,缠绕住这个男人,从窗口将男人放了下去。
浓雾中,白茸感觉到,有人在下方接到了男人。
她收回灵藤,自己也从窗户中跳下。
袖中绯剑化作了一道流光,陡然扩大,出现在了白茸脚下。
她微微散乱的乌发与衣带,在风中翻飞。
三人都在官道边等着白茸。很快带她回了屋。
黄昌博还没醒,已经被绳子捆住四肢,扔在了一旁。
昨日宵禁之后,他们在此处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收到白茸的传音,原本,李汀竹甚至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进去碧华楼找白茸,却还是被顾寐之按住了。
蒙蒙晨光中,少女鬓发散乱,妆容尽洗,身上衣衫倒是还算完整。
她面容有些苍白憔悴,桃
花眼眼尾甚至还微微泛红。
想起她几乎在那个狼鼠窝里待了一晚上,李汀竹脸色极为难看。
他紧抿着唇,“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他目光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黄昌博,眸光透出极致的厌恶,身上灵力似乎都紊乱了起来。这张脸,他极为熟悉,比起在画像上,见到真人,更能激发他的回忆。
白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轻轻摇了摇头。
李汀竹迟疑了一瞬,看到她纤瘦的身形,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近。
李汀竹比起上次有了一些经验,他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白茸背脊,低声安抚,“对不起,我作为师兄很失职。不该同意让你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她只是摇着头,擦了擦眼角,什么也没说。
晁南原本打算过去找李汀竹,却被顾寐之随意捉了袖子,“小孩子,别去打扰。”
晁南:“?”
白茸以前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
如今回想起来,眼泪倒像是流不干一样,白茸恍恍惚惚想,她上辈子,许是欠了沈长离的,这辈子,便是来还债的。
这辈子她流的眼泪,几乎全都是为了他。
她终于恢复了正常,擦了擦哭红的脸,对李汀竹说:“师兄,谢谢你。”
“没关系。”李汀竹低声说,“以前,我有个妹妹。和你岁数差不多大。”
“并不是说,把你当做妹妹的意思。“他耳尖微微发红,又解释了一句,温声道,“下次再也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情了。以后,你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