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也颇为茂密,他们都没有拴马,放任它们四处吃草,倒省了解马的功夫,上马就能跑了。而且这平坦的地形也对骑兵冲锋非常有利……那帮孙子倒是挑了个好战场!
不过,松杜并没有马上下令向已经被他们的弹雨打得阵脚大乱的亡命之徒们发动冲锋,因为距离太近了,速度根本提不起来。速度都提不起来,那还冲个屁?送上门去挨揍吗?他打了个手势,大家齐齐勒转马头,一踢马腹,僧僧黑马放声长嘶,撒开马蹄朝与亭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青瞪圆了眼睛:“他们……他们跑啦?扔下我们跑啦?”
龙岩峰说:“才没有,他们只是想拉开距离,将速度提起来而已————对骑兵来说,速度是最重要的,没有速度他们就是个大靶子。”
小青哦了一声,似懂非懂,不明白,但觉得很厉害。
黑衣老人他们则是一脸蒙逼,他们被多管手枪一顿暴打,都快要崩溃了啊,这帮狗日的官兵居然没有乘势冲杀,而是拍马走人?搞什么鬼!他们也知道情况不会那么简单的,不由自主地聚到一块,握紧刀剑,紧张地盯着那帮嚣张的骑兵,手背青筋暴露。他们是如此的紧张,甚至都顾不上近在咫尺的龙岩峰和唐宁雅主仆了。
杜松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跑出两百米远后便喝:“整队!”
二十名骑兵齐齐勒住战马,掉转马头,转眼之间便排成了严整的队列。这段时间他们可没闲着,龙岩峰百忙之余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对他们进行训练,让他们苦练刀法、队列、翻越障碍。练得最多的就是队列,是复一日的训练下来,已经成为本能了,哪怕是在梦游中也能迅速组成整齐的队列。
二十名骑兵膝盖并着膝盖,冷眼看着两百米外的劲装汉子,像是在看一帮死人。那帮劲装汉子或许都是武艺超群,凶悍绝伦之辈,但是……没用的,有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再怎么凶悍也只是乌合之众,只需要一次冲锋就能将他们冲垮!
杜松想了想,把了将长刀归鞘,抄起马槊将两截槊杆拧在一起,组合成一支长达四米的长槊。他长槊举起,指向天空,然后压下,指向那帮亡命之徒,狠厉地下达命令:“冲!”
二十名骑兵齐声应:“喏!!!”长刀齐齐前指,然后策动战马,向前慢跑,在同一秒钟之内,二十匹战马总是同一只马蹄抬起又落下,步速、步距完全一致,这十几名骑兵就像一堵移动的铁墙。
黑衣老人脸上掠过一丝不安。虽然对这些胸甲骑兵一板一眼、极具仪式感的举动大惑不解,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些官兵跟他以前所遇到的那些面黄肌瘦、一击即触的官兵大不一样!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视二十一名官兵如蝼蚁,但现在……
这二十一只食人蚁也许能将他的血肉啃个一干二净!
唐宁雅眸中也掠过惊讶之色,小青则惊叹:“他们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一举一动都好好看啊!”
龙岩峰嘴解扯动,想说话,但憋住了。大概也只有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会觉得好看吧?事实上,骑兵墙在撞入敌人的队列之前,确实是很好看,整整齐齐,赏心悦目的,充满了阳刚的美感。不过……
很快这个小丫头就会知道,这种“美感”意味着怎样一场腥风血雨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