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后宫的暗潮涌动的局面,云汐明显早就习惯了,所以这些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她现在的身子根本没法同从前相比,即便康熙赐下无数补品,她流出去的血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补回来。
云汐记得那个文明时代好像提过适当地流点血是有好处的,加速什么循环,虽然记不清楚,却也知道一点,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这种情况也是分人的,一如她,身体状况虽然不错,可是架不住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不高,养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补品,可依旧无法同从前相比。
依她现在情况,她应该好好调养身子才是首选,可有些人总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害人性命。也对,不趁她病要她的命,难不成还要面对面地跟也打擂台不成。
云汐慢慢地翻个身,睁开双眼的瞬间看着候在一旁的绿萝,再看屋外微微有些暗淡的光亮,就知道这一下午她怕是又这么睡过去了,“绿萝,扶我起身。”
“是,娘娘。”绿萝见云汐坐起身,立马拿着披风迎了上去。
云汐洗漱过后,出了内室,瞧着一直守在门前的王全安,就知道定然是有消息了,目光微微扫了他一眼,见他跟了上来,便径直走到靠窗的炕上坐了下来,“说吧!苏麻喇姑又做了什么事情?”
王全安收敛一下神色,上前两步冲着云汐行了一礼,见她抬手便站起身来回道:“回娘娘的话,苏麻喇姑这几天把各宫娘娘的宫殿都走该了一遍,大多数都没有动静,倒是佟贵妃的景仁宫里动静不小,奴才打听了一下,两边虽然没有联手,但目的基本一致,都是冲着娘娘来的。”
云汐点了点,一脸的了然,在知道苏麻喇姑算计她的性命时,她就直接撇开了过往的一切好感,用最坏的打算来思考这件事,果不其然,为了要她的命,一向云淡风轻的苏麻喇姑居然能低下头来求从前奉诚她的妃嫔,特别是佟贵妃,她可是知道苏麻喇姑历来都很看不上同董鄂妃同类妃嫔的,而佟贵妃举手投中的行事作派和董鄂妃一样一样的,明明啥事都没有,偏要装作一脸柔弱的搅和别人的局。若非如此,太皇太后在时也不会明知康熙重视佟家的情况下,硬是伸手压制佟贵妃。
苏麻喇姑看似清高不屑与人计较,可实际上她这种人一旦较起真来比其他人更让人头疼,一如现在,云汐都猜不透为何沉寂良久的苏麻喇姑会突然对她起杀心?要说是太皇太后的遗言,她可不相信,毕竟那么一点时间,能吩咐小池姑姑且交出最后的势力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更何况是再分心来嘱咐苏麻喇姑。
“让人暗地里盯着他们,不到万不得己不要插手,我倒是要看看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能把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断尾求生,一次就够了,她不可能永远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别人的仁慈。
从进宫那天起,她就一直想着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能有关心自己的男人,能有贴心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关心她的男人虽然不属于她,可是贴心的孩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想着她,如此她又怎么能一直让几个孩子担心呢!
后宫的这些女人不一定都无辜,至少敢于向别人伸手的没几个是无辜的,都说杀人者人恒杀之,苏麻喇姑选择拿刀,那她就应该在拿起刀的同时把自己的脖子也洗干净。她索绰络·云汐不是个狠人,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毕竟活了两世还学不乖的人是少数。
“嗻。”王全安领命之后便小心地退了出去,没有任何的疑虑。
对于云汐这个主子,永和宫上下都是服气的,且不说人人都忠心不二,却也少有人敢背着她向外发展,毕竟这宫里想要活得好的奴才都懂得一句话——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云汐无疑就是一棵大树,只要尝到甜头的都不会轻易放下现有的一切。
宫里没有皇后,两位贵妃看似风光,可云汐这个昭妃也不差,有宠有权有儿子,最重要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得圣心,只要皇上看重她,那么别人有的她迟早会有,别人没有的她也会有,只要不糊涂,都知道该怎么选。再说了,这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一样地往永和宫里挤,若不是娘娘要求严,他们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待王全安退下后,一旁的绿萝将热茶放到云汐手边,对着从沉思中回神的云汐道:“娘娘,这佟贵妃历来不聪明,可她身边的嬷嬷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怎么这次都没有阻止,相反地奴婢总感觉到一种他们都纵着佟贵妃犯错呢?”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不是脑子坏了或者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的,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犯错,特别是自己的主子犯错。因着存着这种想法,所以绿萝在察觉到不对后一直觉得这是她的错觉,又或者是景仁宫那边的阴谋。
云汐端着手中的茶盏,轻呷了一口热茶,目光看向绿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若你家主子我也像佟贵妃那样脑子一热便不管不顾,事事冲动,这底下的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收拾不了那么多的烂摊子!现在他们这般纵容,估计是拿准了皇上不会要佟贵妃命,再者就是佟家的态度,毕竟除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佟贵妃,这宫里还有一个小佟氏呢!”很明显,小佟氏比佟贵妃来得更聪明,虽容貌只是清秀,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