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弱者有理人眼中,只要将他错一笔带过,只要他下场够惨足够可怜,那他就该被同情。
可他们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大家都觉得命重要,所以就能轻易地拿命来绑架他人?难怪这个群体才越发被人误会。
人们好不容易去了解抑郁症,去体谅抑郁症患者痛苦,偏偏有那么些渣滓只是利用这个名头来洗脱自己罪名罢了。
不过是一道口子,就能掩盖他所有罪孽,多值当啊。
林淮苏有些怒了。
不仅是讨厌这人对一类病患群体抹黑,更加厌恶,是他自.残这个行为。
这个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人被病痛折磨,有那么多人为了活着挣扎下去,他凭什么把别人视若珍宝生命当作儿戏?
他找到了这个同学,这人林淮苏有印象,他来到卢老师班上第一天,这人就说他有靠山,暗示他成绩都是靠江释宸私下教,也难怪这人会觉得他作弊。
段越泽看起来红光满面,没有丝毫病气,据说是割.腕,手腕上还缠着纱布,坐在床上靠得跟个大爷似,面对几个同学劝说不为所动。
一旁还有一个小胡子男人,是个记者,都说相由心生,这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不断和段越泽有眼神交流。
仅仅进入房间,还没说话,林淮苏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估计是这个记者扒出来了段越泽微博,私聊出主意,不然就段越泽胆子,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林淮苏一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在场还有几个班干部、学生会代表,以及这个班级辅导员、校领导代表,全部都在这里劝段越泽不要想不开,此时谈话声戛然而止,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林淮苏并没有很惊讶,但是在他出现之后,段越泽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光打雷不下雨地在那里嚎林淮苏是怎么孤立他,给别人讲题不给他讲,让其他人都别给他看笔记。
“段越泽,你会不会太血口喷人了一点!”班上团支书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们班上任何人有问题去问林淮苏,林淮苏都没有不帮忙时候,而且你说别人不给你看笔记,明明是你先说不看,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
段越泽一听,立刻捂住胸口,装出一副痛苦模样。
领导代表立刻呵斥团支书不要说话了。
短头发小姑娘一愣,气得眼眶都红了。
“行了,别装了,抑郁症是不会心绞痛,你心脏也没问题,如果你硬要坚持你有病,现在立刻去心内科做检查,看看医生怎么说。”
还是林淮苏最为淡定,看着班上团支书投以安慰眼神,点了点头。
段越泽被戳穿时候愣了一下,依旧硬着头皮接着装,林淮苏继续戳穿:“还装有意思?在场都是学医,你装给谁看呢。”
“林淮苏同学,你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那小胡子记者将小型摄像机对准了林淮苏。
林淮苏看他一眼:“你又是谁?”
“我是懒得起名娱乐记者陈二……”
小胡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淮苏疑问三连驳得哑口无言:“你是记者有记者证吗?医院采访有获得许可书吗?在场录像有取得所有人口头同意吗?”
“一样都没有,还想直接拍摄报道,你这是侵犯公民肖像权和隐.私权,我有权利把你告上法.庭。”
小胡子记者一脸懵逼,他们这些当记者,从来都不怕明星,反倒是很多明星害怕得罪记者,因为他们想写什么污蔑明星都可以,就算之后澄清,辟谣也得跑断腿,没人愿意在这些地方拉扯。
林淮苏怼完他,又看了一眼他手中录像机,这小胡子在众人目光下,也不得不把相机给收了起来。但是他留了个心眼,早早就在房间里布置了录音设备。
段越泽看到林淮苏把他后台——那个小胡子记者给怼趴了,也有些怂,立刻老实了很多。
“说吧,为什么要污蔑我。”林淮苏开门见山。
段越泽答不出来,又要开始装病。
“你再装话,我觉得可以把你送去精神科看看,医疗费我来负责,或许你需要专业医生和环境才能治好。”
段越泽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被逼到这个地步,终于忍不住,撕破脸了。
“林淮苏!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难道你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相信我抑郁症是真吗?”
“你倒是摸着你良心说说,我哪里逼你了?”
“我已经说过了!你给别人看笔记不给我看!”
“团支书刚才已经说了,你没有找我要过。难道我是你爹,写好笔记还得送你面前?还是想我多给你抄一份?要不要吃饭我都给你喂嘴里?”
段越泽被怼得脸色通红:“那你为什么让其他同学孤立我!”
“段越泽,你搞清楚,你是原班生,我是旁听生,你说我让其他人孤立你,人证、物证,你拿出来哪样?”
“他们当然都站在你那方!你是大明星,谁不巴结你?你不喜欢我,所有人都针对我!”
“哦?那你说,他们怎么针对你?”
段越泽哑了一下:“他们、他们……不和我说话!”
“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