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周氏已经到了林老夫人的那里。
没说几句, 林老夫人就不想听儿媳的狡辩了。
看着儿媳那心虚的表情, 气得骂上了。
“听说最近几年茶叶价格上涨, 你竟然跟我说年年下跌!”
“还有, 京城的房租年年上涨,却唯独我俩租出去的铺子不涨!”
“老大媳妇儿,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周氏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老夫人更气了,伸手把手边的茶杯扔了过去。
“混账东西!我是放心你,也怜惜你娘家有困难,这几年才把铺子都交给你统一打理, 没想到你竟然敢背着我把我铺子里出息也瞒下来,你可真让我失望!”
骂了许久, 林老夫人忍住怒气,说:“璃哥儿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也马上就要过年了, 我先不处理你。年前,你务必把我铺子里的出息都给补上了,若是补不上,这家,你以后也不用管了。”
“滚!”
周氏从林老夫人房里出来的时候, 脸色极其难看。
她没在反思自己的错误行为, 反而开始琢磨, 这事儿究竟是谁出卖了她。若是被她发现了, 到时候定要让那人好看!
周氏这会儿已经忘了林绍璟反抗她的事儿,直到晚间,林将军过来,她才想起来。
而她,又被训斥了一番。
林绍璟跟林将军说了许久的话。
等他回来的时候,杨槿琪早已经睡着了。
因着胳膊受了伤,她睡觉又不老实,所以总是碰到。
一碰到,就要被疼醒。
断断续续的,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
直到她感觉身边似乎有人把她的胳膊抬了起来,固定住了。
再接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杨槿琪第二日一早醒来,林绍璟已经不见了。
不仅林绍璟,霜花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被人叫走了?”杨槿琪疑惑地问道。
紫砚点头:“嗯,夫人那边来人,说四少爷快要娶妻了,正院那边人手不够,就把霜花叫过去帮忙了。”
杨槿琪想,这定是跟昨日林绍璟被打之事有关。
抬了下胳膊,正准备起来,突然疼痛来袭。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胳膊还是有些疼。
“少夫人,您注意着些,您胳膊受伤了,不能轻易动。”
杨槿琪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不在意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没注意。不过是棍子掉下来,砸在了身上罢了,哪有那么疼。”
“纵然不是打的,胳膊也砸青了,怎么可能不疼?”紫砚道,“要奴婢说,您昨日就是太鲁莽了。您还怀着身孕,就过去替少爷挡,万一那棍子真的打在您的身上怎么办?”
杨槿琪一边轻轻活动胳膊,一边笑着说:“怎么可能?”
紫砚反驳:“怎么不可能!那奴仆还不是把棍子扔在了您的身上?”
杨槿琪失笑:“我说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这般口齿伶俐,从前也没见你这样。”
“还不是您昨日那般做,吓到奴婢了。总之,奴婢以后定会好好看着您,决不允许您再做出来这等事情。”
杨槿琪知道紫砚是在担心她,笑了笑,说:“昨日那是个意外,别说是奴仆了,就算是母亲,也不敢碰我一下的。只是,没想到那奴仆那般怕我,见我瞪他,他倒是没敢打我,但却吓得把棍子砸在了我的身上。”
紫砚脸色依旧不好看,说了句:“不管您怎么说,总之奴婢以后一定要看牢您了。”
杨槿琪笑着扯了扯紫砚的袖子,问:“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对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没跟侯府说吧?”
紫砚先是抿了抿唇,接着说:“没有。奴婢倒是想去说,可您没醒,没敢去说。”
“嗯,既然没说,那边不说了。”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会如此。您在将军府说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跟夫人说?夫人分明是疼您的,若是您说了,定然不会放过将军府。”
杨槿琪没回答紫砚的问题,而是问道:“清荣郡主身份尊贵吗?”
“尊贵。”
“长公主尊贵吗?”
“尊贵。”
“长公主府跟福远侯府比,哪个更厉害一些?”
“自然是长公主。福远侯哪能跟长公主府比,他们府也t就跟良淑公主府差不多。”
“可你看,清荣郡主身份那么尊贵,嫁给了世子,一样会在婆家被欺负。而她被欺负了,回公主府告了状,又能如何?”
紫砚微微蹙眉,说不出来什么。
她作为杨槿琪最贴身的丫鬟,几乎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自然,清荣郡主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长公主的确为她出头了,福远侯被皇上在早朝时训斥,福远侯夫人被馨贵妃叫到宫中训斥。然后呢,侯夫人可有停止对她的欺负?”
紫砚抿了抿唇,摇头。
“虽然侯夫人表面上不敢做得太过分了,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没少。而且,你可还记得,我为何会插手清荣郡主的家事?”杨槿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