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杨槿琪在床上赖到了快要巳时才起来。
揉着酸痛的腰肢, 看着镜子中眉眼含春的样子,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这都成亲两三个月了, 孩子也快来了吧。
紫砚看着自家姑娘的模样, 笑着说:“姑娘定会心想事成。”
杨槿琪微微笑了笑。
等到梳洗完毕,听了一些府上的事儿,心情就更好了。
听说昨日下午白姨娘从正院回去之后,黄氏去打骂了她。等到晚上,白姨娘跟林绍钰一告状,林绍钰又跟黄氏大闹了异常。
吃过饭后,看着紫砚手中拿着的新衣裳, 想到明日要去周府,杨槿琪说:“明日你二人随我去昌禄伯府吧。”
紫砚笑着应下。
绿墨却没讲话。
“怎么?”杨槿琪问了一句。
绿墨连忙回过神来, 迎着杨槿琪疑惑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说:“那个, 姑娘……不,少夫人,奴婢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明日怕是……怕是……”
杨槿琪微微蹙了蹙眉。
绿墨最近越发奇怪了。
常常不在院中不说,竟然开始撒谎了。
即便是再顾念往日的情分, 若是再这样下去, 她也留不得了。
如今绿墨的年纪也大了, 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想到这里, 杨槿琪面上不显,平静地说:“好,既然身子不爽利,那便留在府中歇着吧。”
“多谢姑娘。”绿墨垂着头说道。
紫砚看着绿墨这副样子,抿了抿唇。
等事情商议完毕,紫砚和绿墨出去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绿墨,紫砚道:“绿墨,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绿墨一听这话,立马不悦,说:“什么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何时生的病,我怎不知?”紫砚拦住绿墨的去路,冷着脸问。
绿墨嘲讽地说:“怎么着,你如今在姑娘面前得脸了,就敢管着我了?别忘了,咱俩都是大丫鬟,谁也没比谁高贵!”
紫砚蹙了蹙眉:“绿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收起你那假模假样的关心吧,你若是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在姑娘面前跟我抢风头!”
紫砚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姐妹会这么说,气得不行,急着道:“我何时在姑娘面前跟你抢风头了?”
“哼!你没有吗?你若是没有,为何姑娘现在更器重你?姑娘从前最喜欢的人分明是我!”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紫砚委屈。
看着紫砚这一副样子,绿墨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提高声量道:“让开!”
待紫砚让开后,绿墨立马出了小院。
紫砚看着绿墨的背影,看了许久,转身,一脸落寞地去做事了。
第二日一早,杨槿琪早早地收拾好,便起身准备去正院了。
去之前,看了一眼一旁的耳房,轻声跟紫砚说:“去,跟刘婆子说,今日务必把绿墨盯牢了。”
“少夫人的意思是……”紫砚微微有些惊讶。
之前姑娘已经吩咐过她,让她找人看牢绿墨,今日又专门提醒了一句。难不成,姑娘知道绿墨今日会做些什么吗?
杨槿琪叹了叹气,道:“总觉得这心里不太踏实。”
“少夫人放心,奴婢再去交待一下。”
“嗯,去吧。”
停留了片刻,紫砚交待完毕后,主仆二人去了正院跟周氏汇合。
三个人安排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周氏和黄氏坐着,一辆是杨槿琪坐着。见到如此安排,杨槿琪虽然觉得甚是喜悦,但也没有自己作为儿媳独坐一辆,却要看着婆母跟长嫂挤一辆的道理。
所以,推脱了几次。
周氏和黄氏本就想商量一些事情,便还是坚持了之前的决定。
见状,杨槿琪也不再客气,等周氏和黄氏上了马车后,自己去了后面一辆。
周府离将军府有些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需要走过整个城区才能到达。虽没有走拥挤的中禹大街,旁边的街道人也不少。马车时快时慢,行进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昌禄伯府。
周家祖上也曾显赫一时,最高被封为侯爵。当年林将军迎娶周氏时,便还是侯爵府。
然,上一任侯爷也就是周氏的祖父,得罪了先皇,等到周氏的父亲承袭时,就降了一等,成为了伯爵府。
而周氏的父亲没什么才干,整日逗鸟玩乐,流连于楚馆酒肆。下面的两个儿子也是有样学样,天天不想着怎么出人头地,重振侯府,就只想着吃喝玩乐,听曲狎妓。
家里只有出没怎么有进,偌大的侯爵府慢慢地就被败光了。
周氏的母亲袁氏是个软弱的,管不住夫婿,也管不住儿子,看着伯爵府渐渐空了,就只能跟女儿抱怨。
一见母亲哭,周氏就有些不忍,连忙接济。
因着今日是大喜之日,刚一到门口,就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下了马车之后,杨槿琪就跟在了周氏身边,往昌禄伯府走去。
走进内门没多远,只见一个穿着紫色绸缎袍子的妇人笑着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