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琪本打算第二日早早起床的, 可她没料到昨晚会那般累。
活了两辈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子这般。
前世, 她心高气傲, 不得已答应了谢谦煦的求亲。而谢谦煦似是怕她反悔一般, 很快就去宫里求了圣旨。
也不知他如何跟皇上说的,婚期就定在了三个月后。
自从她定了亲事,再出门去别府做客时,收到的便不只是讨好的话儿了。
昔日一直巴结着她的那些个贵女,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她不再那般恭敬,言语间也颇有讽刺之意。
那几个月, 她收到了无数的冷嘲热讽。
这可把她气得不轻,既在心中辱骂林绍璟这个所谓的“始作俑者”, 又恨上了谢谦煦这个给她带来无数麻烦的人。
等到出嫁后,她根本就没把谢谦煦放在眼里。
新婚之夜,直接把谢谦煦撵到榻上去睡了。
也不知谢谦煦当时如何想的, 她一撵,他就走了。
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念叨了她许久。
直到几个月后,谢谦煦不再是宫中的小透明,在父亲的扶持下慢慢被皇上注意到了, 安排了差事, 她才慢慢准备接受谢谦煦了。
然而, 就在这时, 谢谦煦婚前的一个通房竟然有了身孕。
这可把她恶心得不轻,同时也有了危机感。
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谢谦煦自然又是百般讨好,并且向她允诺,只有她生的孩子才能继承爵位。
承诺一定会赶紧当上太子,登上帝位,到了那时,再跟她行周公之礼。
回府之后没多久,那通房不知为何孩子流掉了。
府里府外,都说此事系她所为。然而,作为当家主母,她根本不知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
只是,见府中其他的通房侍妾对她更加敬重,她也没解释过什么。
直到谢谦煦登上了帝位,她才知道,原来那孩子是谢谦煦亲手打掉的,只因为他害怕平安侯府不再全心全力支持他。
而她以为谢谦煦不碰她是尊重她,是信守他们之间的承诺。
当她跟林绍璟的事情爆发出来时,她才明白过来,谢谦煦哪里是那种君子,他分明是嫌弃她,也从未想过碰她。
她的不愿意,反倒是给他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有了动静,杨槿琪疲惫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脸,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到昨晚这一双让她感觉到压迫和紧张的眼睛时,顿时清醒过来。
林绍璟早就醒过来了,只是,见身侧的姑娘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没敢打扰她。直到他看天色不早,马上就要到请安的时辰了。不得已之下,才动了一下。
而他一动,身侧的姑娘也动了一下。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林绍璟有些心疼。
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心爱的姑娘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束缚。
只是,如今,还不到挑明一切的时候。一切身不由己。
很快,身侧的姑娘醒了。
见她像个小猫咪似的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脸,嘴角带着一丝笑,顿时觉得可爱无比。刚试图伸出来手摸一摸,却见她睁开了眼睛,于是,连忙把手又缩了回去。
“早!”
听到这一声沙哑的声音,杨槿琪的思绪渐渐回笼过来。
她昨晚跟林绍璟做了最亲密的事情,想到那些个画面,脸一下子如火烧一般,不用摸都知道是烫的。
而此刻,见自己正抱着林绍璟的胳膊,跟他贴得极近,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面退了退。
瞬间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尤其是没法见面前这个男人。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人看到。
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早。”
这时,一丝轻咳响了起来:“咳,夫人,辰时快到了。”
一听“辰时”二字,杨槿琪连忙把覆在脸上的被子拿了下来,人也慌里慌张地准备起来。只是,身侧躺着个人,她想叫自己的丫鬟进来,又不知该不该叫。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林绍璟说:“夫人莫要慌,还来得及。”
正在她迟疑间,只见林绍璟紧着里衣,下了床,披上了自己的外衣,道:“我去隔间洗漱,夫人慢慢来吧。”
林绍璟一走,杨槿琪顿时松了一口气,把紫砚和绿墨叫了进来。
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大家废话也不多说,连忙伺候自家姑娘穿衣梳洗。
原本要磨蹭两刻钟才能完成的事情,今日一刻钟就结束了。而林绍璟也仿佛多长了双眼睛一般,待杨槿琪这边一结束,便从外面进来了。
听到林绍璟的动静,杨槿琪本有些害羞,不敢看他。但想到二人已经结为了夫妻,以后会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就忍住心头泛起的羞意,抬头看了过去。
一看过去,又怔住了。
许是因为刚刚成亲,林绍璟一改往日灰扑扑不起眼的样子,今日仍旧穿了一件鲜亮颜色的衣裳。
这宝蓝色的绸缎衣裳穿在他的身上虽然看起来微微有些不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