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煦一离开,杨槿琪就在想,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万一一会儿谢谦煦再故意让别人过来怎么办?他这人在她这里可是丝毫的信誉都没有。
所以,没来得及跟林绍璟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况且,她也是真的不知该跟林绍璟说些什么。以刚刚的情形来看,嫁给林绍璟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管如何,林绍璟对她来说依旧是个陌生人。而且,她刚刚醒来,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接受,有些事情还需要消化一下。
她急需找到母亲,去验证一番。
穿过长长的雕花回廊,走出这个小小的庭院时,杨槿琪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是到死都陪伴着她的紫砚,一个是灭族之时被充入了教坊司的绿墨。
远远地看到这二人,杨槿琪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次,跟刚刚不同,是真的难受了。
“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奴婢们找了您许久,可算是把您找着了,您没事吧?”绿墨着急地说道。
一旁的紫砚本想说几句什么,但许是被绿墨抢了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一双眼睛中却透露着浓浓的担心。
想到临死前紫砚一直在陪着她,并没有逃出去,想必最终被那场大火烧死了。看着这个忠心的丫鬟,杨槿琪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杨槿琪的这番举动可是吓坏了眼前的两个丫鬟。她们家小姐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活得张扬肆意,从未露出过如此脆弱的姿态。难不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给您委屈受了?”绿墨连忙问道。
杨槿琪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拿起来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没事,你们先带我去找母亲吧。”
紫砚和绿墨互相看了一眼,赶紧领着杨槿琪去找韩氏了。
此时早已经用过了午膳,各家的夫人们正聚在一起聊着天。因着身份比较高,韩氏身边围着不少溜须拍马的妇人。
待离得近了,杨槿琪突然停住了脚步。
看着自己母亲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扬的下巴,典雅端庄地跟身边夫人们说话的模样,杨槿琪早已泪流满面。
真好,母亲还活着。
紫砚见自家小姐不再往前面走了,侧头看了一眼,见她满脸泪痕的模样,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小姐,您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
杨槿琪吸了吸鼻子,低头抹了抹眼泪,看了一眼绿墨:“你去跟母亲说一声,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去了。我和紫砚去车马处等着母亲。”
绿墨心中大骇,连忙应下了,嘱咐了紫砚几句,快步去了韩氏身边。
韩氏一听女儿身体不舒服,哪里还坐得住。午宴已经用完,早就打算离去了,这会儿哪还再有心思跟这些夫人们说话。匆忙跟主家告了别,就去找女儿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杨槿琪转身看了过去。原本想要流泪,然而,在看到韩氏身边的杨妡时,顿时忍住了。
“姐姐这是怎么了,妹妹可有小半个时辰没见到你了。若不是母亲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还以为姐姐去哪里玩儿了呢。”杨妡开口说道。声音里有着关切,但眼神里满满的打量的色彩。
杨槿琪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妡看了许久,以探究她话里的意思。她不能确定,今日这事儿杨妡到底有没有参与,若是有参与的话,那么……
韩氏瞪了一眼杨妡,转头跟杨槿琪说道:“琪儿,你到底怎么了,刚刚绿墨说你身体不舒服,这会儿可是好些了?”
杨槿琪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想法,伸手握住了韩氏的手,强忍住眼泪,说:“母亲,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家去。”
韩氏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神色,想到这里毕竟是别人家,没多说什么。招呼着大家上车回府去了。
等到了平安侯府,杨槿琪那一颗砰砰直跳的心终于稳住了。
韩氏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女儿今日肯定是在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这一路过来不会如此沉默。阻止了想要跟到正院一探究竟的杨妡,遣退了身边的下人之后,韩氏关上了房门。
“琪儿,刚刚在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是怎么了?”韩氏满脸急迫。
不料,她的话刚说完,只见女儿脸上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接着,就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杨槿琪的心里是真的难受。想到自己前世那么愚蠢,想到父亲和母亲的死,想到家族的灭亡,想到自己的冷宫生涯,眼泪如泉水般哗啦啦涌现了出来。
都怪她,这一切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到底怎么了?琪儿,你不要吓娘,快跟娘说一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为你做主。”韩氏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安抚道。
他们平安侯府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府邸,女儿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别说是侯爵之家,就算是宫中的公主皇子,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
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她女儿?
见女儿还是不停的在哭,韩氏急得站起身来,想要找女儿的贴身丫鬟问个究竟。只是,刚刚起身就被女儿给拉住了。
无奈之下,韩氏只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