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闲散,京城外八十里地的杨家村。
杨一发家
黄色土坯房,盖着厚厚的茅草。屋顶的积雪,覆盖住茅草,长长的冰凌吊在屋檐下。
冰天雪地的院子中,杨一发一家子,冻的哆哆嗦嗦,不停的跳脚,却不敢进屋。
正房,屋檐下坐着一人,身边还站了不少人。
“一发,我的话可记住喽。王氏和平安,平乐,那两孩子是杨家人。再让老夫知道你们进城去欺负她们母子三,别怪老夫下狠手,逐你们一家老小出族。”
杨氏一族的族长加杨家村的里正杨正金,声色俱厉,怒气值已经到了顶点。
“金叔,那本来就该是我家的宅子,田地,凭啥我不能去要。”杨一发不甘心啊,那是他儿子的财产。儿子死了,那就是他的,凭啥归王氏和俩兔崽子。
他不甘心啊,说完还对着自家的人转着看了一圈。是谁给老子走漏的消息。
刚出门,就被族长抓个正形。
让他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他肯定揍死他(她)。
杨正金很想化作一道闪电,劈死眼前的族侄,个混账东西。
给族里带来麻烦还不知道收敛,还打算继续作死。人作有祸,天作有雨。
他想死可以,别连累族人啊。万一要是连累到自己的大孙子,他铁定开祠堂驱逐杨一发全家,不省心的玩意儿。
蠢货,贪财不要命的蠢货。
族长被杨一发不要脸的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要点脸吧,谁是你儿子,那是隔房的侄子。侄子去了,还有孩子呢,怎么就轮到你了。
王氏与俩孩子是摆设还是怎么滴,即使没有王氏和孩子们,也轮不到你。那得归族里,归公中,贴补族里的学堂以及孤寡。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全家,只要让我知道你家任何一人进城找王氏的麻烦,我就开祠堂,驱逐你们全家,不信试试。”
族长说完,几位在族里很有威信的老人,也开口教训杨一发一家,“一发,你想死可以,别带累族中。王氏是你们能惹的,不说你们缺德被雷劈的事情,已经给族里抹黑,坏了杨氏一族的名声。
就是王家人真要发狠,咱们杨氏一族都要跟着遭殃。
你信不信,只要你家以后有一人找王氏的麻烦。你家的几个儿子孙子,以后全的被征兵征走,花银钱都打通不了关系。
进了军营,他们肯定没有好下场。但凡有战事,第一波上去的必定有你家的儿孙,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子孙死,想想吧。”
几位老人都后怕,万一今天杨一发一家进城闹事了。也许等待杨氏的一族的就是青壮年全被征。
杨一发不是傻子,虽然常办蠢事,那是因为精过头。
想明白过来的他,全身滚烫吓出一身的热汗。脸色煞白,真的,万一王氏那样做了,自己家的儿孙估计全要死在沙场上。
想过味来的杨一发,发热后,双腿一软,跪倒在积雪上。
“金叔,我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再也不找王氏的麻烦。”他不敢拿儿孙们的命做赌注,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哪怕是万一,他也不敢赌啊。
坐在正中间的族长,满意了,摸摸没剩几根的长胡须,颔首,“孺子可教也。”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打王氏母子三的主意。
不是不想得到那笔财富,是不敢,不敢是有原因的:
第一,有儿子,父死,财产也轮不到族里。除非是不要脸的强抢。
第二,王氏娘家一家虽然是乡下种田,可人家有发达的族人,还是四王八公中的王家。
王家本家大部分在金陵,可耐不住人家有位简在帝心的京营节度使。
京营节度使可不是随便什么武将都可以担任的,那必须是皇帝的心腹才会担任。
王节度使还年轻,日后还会受到皇帝更多的重用。杨氏一族欺负王氏,都不需要告诉王节度使,人家府中的下人给下面打声招呼就能收拾他们杨氏一族。
几个月前,就有好几波贵人为此事警告过他们。
他们认为的贵人,在王府也只能结交上王府的管事。
王氏不是他们能欺负的。
一场风波,被杨氏一族的族长,老人们及时阻拦住。
虽然被拦住,可杨一发心中憋屈的慌,难受至极,加上在雪地里站了半天,还吓出一身热汗,午时就病倒在炕。
病体缠绵,一直到开春才好利索。
春回大地,被压迫了整个冬天的野草,站直了背脊,在春风中,悠然飘舞。
柳树吐出新芽,一枝枝的新芽枝,垂散在四周,春光明媚,看着就让人觉得希望无限。
王家最近可忙了,农民一年四季所有的希望都在春耕播种时。
昭君家的庄子上,也异常繁忙,除了春耕,太太带着两位小公子也要过来住上两月。
说是带着小公子们,学习农耕之事。
庄子上房屋,没有像城里那样盖几进院。全是隔开的单独院子,一共四个院子。全都有独立的厨房,房间,接待客人的正厅等等。
庄头是当地农民,不是昭君家的下人。去年买了一房六口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