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飞闻声顿住手下动作,那大汩灵酒又跌回大坛之中,她凝眉望了它一眼,冷淡道,“你说这个作何,我跟他的恩怨已经结清了。”
阿凤急急又道,“那你为何不用那三件灵物!”
任雨飞收回望着它的视线,低眸又开始引流手下大坛中的灵酒。只淡淡道,“他给的东西,我不想用。”
“你还在恼恨他对不对!”阿凤厉声质问道。
它苦口婆心道,“飞姐,你自己不知道吗,那天他若是晚去一步,你就死定了!你自己不知道吗,那天他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赶到的,因此才打不过那寻欢老魔。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是真心悔过,真心待你的吗!”
任雨飞封闭好了二十个小坛子,同那个空掉的大坛一同收了起来;又取出了一大坛灵酒和二十个空的小坛,开始新一轮的分流,她平静打断道,“阿凤,你说的这些都对,我也知道他是真心悔过的,是我自己放不下心中的阴影和怨恨,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没有说一个人做错了事,然后诚心悔过,别人就一定要原谅他吧!”
阿凤不可理解道,“人都知错了,你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你到底有多金贵,还是说你心中真的和那些人类一样看不起我们妖兽!”
不是她看起看不起妖兽的问题,任雨飞感觉无法跟它交流这个问题,她直接道,“阿凤,你不懂!别再说这个了!”
阿凤却转而道,“那好,咱们不说你原不原谅他的问题,”它却道,“但你原不原谅他,跟你用不用这三样极品灵物有关系吗?”
“你知道这三样东西的价值不?随便任何一件丢出去都能引起整个修仙界的轰动。那是要被追杀的!那个白狼能为你找来这些东西,我也真是服了,他真是有本事!”
它接着喋喋不休道,“雪山之巅谁人赶去!冥界谁人赶闯!南域那也是群妖争据之地,光是六大妖王都能让人吓破了胆!”
它嘟囔个没完没了了,“他拼死为你找来的东西,你竟然说不用!飞姐,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是她矫情吗!就是因为东西太贵重了。他既然已经救过她一命,便算做弥补那日的污辱了吧!
再用他给的东西,算什么!把自己卖了吗,拿身子换来的!任雨飞垂着眸子久久不能回神,手下那汩汩灵酒分流的慢极了!
她沉着脸平静道,“阿凤,用不用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身为灵兽,不该管这个。”
它不该管这个!它们是主仆契约的伙伴,是一体的!又见她面无表情,阿凤心中更恼,口气也重了,“任雨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下次那寻欢老魔再来绞杀你,你还能不能逃过一劫!”它厉声道,“你还指望着下次玄天老头儿或那白狼能去救你吗!”
垂着眸子的任雨飞心中一颤!她-她没指望过谁能救她!
“不谈那寻欢老魔,就是那魔族少主,赤倾焰手下,你就一定能逃的过吗!”阿凤又剜心道,“你的自尊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别以为我他么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儿心思,咱们两个是主仆,心思相通的,我本来想等你自己想通,自主的把这些灵物炼化了,可如今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你真是死倔。”
它嘶吼着,“你根本就是和其他女子一样矫情!不就是被那白狼睡了吗,人都元婴了,你凭什么还认为是他辱了你,他救你,护你,还对不上那一晚对你做的!”
“凤熙,别说了!”任雨飞抬头,声如寒冰道。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对它说话,也是她们主仆两个第一次产生了这么大的分歧。
被她突然瞪过来,阿凤下意识的一颤,便停止了情绪的发泄。
只是它心里也十分窝火儿,它搞不懂一向慵懒肆意、毫无顾忌的她,为什么在面对风逐尘的时候变的这么矫情和拿捏;明明她都收了那三样灵物,却死抱着不用的想法。它不懂她心中的弯儿,心中的坎儿。
她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那天它亲眼看着她差点儿被寻欢老魔打死,可它身为她的灵兽,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又懂不懂它心中那种吞心蚀骨的的憋屈和无力。
它在别人眼中是一只神兽凤凰,可它也是最憋屈的凤凰了吧,憋在那蛋壳中上万年都无法孵化,若不是有它母亲生前耗费了元力和最后一点元神护着了它,它连出生都不能够了!
还好,它遇着了她,她带它变强,领略这大千世界的无限风景。可它依然憋屈啊,不说跟它一起出了灵园的那几个修为等级都比它高,它一直没追上;就连最基本的,护主它都做不到!它没她强,为她做不了什么;反而总是她在护着它!
遇见她,大抵是它兽生中最幸运,也最憋屈的事了!
既然它做不了什么,那她更强大也是好的。明明那白狼费尽了力气给她找来的保命灵物,它不懂她为什么不肯用!
那端任雨飞又冷声道,“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阿凤到底是怕她的,没敢再嘟囔,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乖乖的高傲抬脚,向洞外迈去。
它虽是不敢再惹怒她,却还是出洞口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气鼓鼓的的扇翅离开了!
任雨飞冷着脸分流完那些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