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田七叫来。”
田七一直心急如焚的观望广寒殿,闻声赶来,“我在,孔公公有何吩咐?”
孔雀扶着戴着帷帽的曹静和蔡眀姬下马车,“随我一起送两位见太后。”
蔡眀姬低声道:“是我,蔡姐姐。”
孔雀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太后等了蔡掌事回来很久了。”
田七立刻反应过来,纪太后才不会等蔡掌事,纪云才是。
孔雀有怀安的腰牌,他又是两次救了纪太后的人,背后的靠山是东厂,广寒宫的人都不敢质疑,一道道宫门大开。
到了寝宫外面,宫人进去通报,纪太后果然命蔡眀姬她们立刻觐见。
宫人说道:“两位随我来。”
宫人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偏殿,就到此为止了,“太后刚刚经历过两次刺杀,不是琼华岛的人要见太后,必须查体换衣才能面见太后,请两位配合。”
纪太后本来很心急试探蔡眀姬知道多少,但是惊闻曹静死而复生,也跟着一起来琼华岛了,多疑的她不得不更谨慎一些。
蔡眀姬和曹静换衣服,从头到脚,连裹胸的内衣,还有袜子都是新的,宫人摘下她们的帷帽、头饰、连同脖子上的翡翠观音一起摘下来,还用梳子梳通头发,以防发髻里夹带私物。
“委屈两位了,都是为了太后的安全着想,衣服首饰都放在箱子里,等出来再交还给两位,物归原主。”
蔡眀姬看着宫人合上箱盖,用来迷晕纪太后的翡翠观音就在里头,顿时欲哭无泪。
难道真要凭蛮力弄晕太后?
弄出动静来怎么办?
田七在一旁不明所以,孔雀在门外候着,看着穿着新衣、插戴着新首饰的曹静和蔡眀姬,顿时暗叫不好!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翡翠观音估摸被没收了!
两个阿姨能够打败纪太后还不能弄出惹人怀疑的声响?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此时琼华岛斜塘月影近黄昏,暮色笼罩,烟波浩渺的太液池水雾弥漫,孔雀决定豁出去了,他看着蔡眀姬和曹静进了寝宫,对宫人说道:“人我已经带到了,我干爹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他。”
谁都知道孔雀的干爹就是怀安,宫人忙道:“孔公公请便。”
孔雀消失在暮色中,却从花木假山中绕路回去了,翻过院墙,打扫庭院宫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孔雀滚到花坛后,学着猫叫。
宫中有善口技者,孔雀也,上一次他就学老鼠叫哄骗了纪云,没有打开装着蔡眀姬的箱子。
宫人继续扫地,抱怨道:“都夏天了还□□,没完没了。”
孔雀脱了靴子,只穿着袜子翻过游廊,轻盈的就像一只蜻蜓,一丝声也没有。
天气变热了,窗户都打开透气,孔雀从窗户里翻进去,进入寝宫。
与此同时,蔡眀姬和曹静到了寝宫的小书房,书房的书架空空,几十本全都烧了,纪太后拆了一杆新式佛郎机燧发枪,将一个个零件卸下来,对照着画图纸,打算要火/药厂山寨一下,做出大明自己的燧发枪。
虽然朝廷还没开海禁,但纪太后已经在为开海做准备了,海禁一开,海外贸易成了正当生意,正经商人必然会分了走私犯和海盗的蛋糕,到时候大明水师和这群贼必定有一场大战要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到时候这些不需要点燃引线就可以射击的燧发枪就能派上用场。
宫人禀告,“太后娘娘,两位女官已带到。”
“你们都退下。”纪太后放下绘图的鹅毛笔。
曹静和蔡眀姬见到了纪太后,她身后的整面墙挂着一张万国舆图,案牍上摆放着陌生的铁零件,一张张画废的图纸揉成团,在藤编的废纸篓里堆出了小山尖。
这绝对不是纪云能干出来的事情,纪云只会画简单的几个花样子。
“曹静?”纪太后惊讶道:“你失踪这些年,哀家以为你投水自尽了。”
曹静说出了早就编好的谎话,“微臣为了掩盖已生育的事实伪造假户籍,深知是欺君之罪,无颜在宫里待着了,就把鞋子扔到太液池,佯装失踪,其实是求金太嫔帮忙把我偷偷弄出宫去,投奔了两个儿子生活。”
“谁知两个儿子缺乏管教,误入歧途,听说跑海船赚大钱,骗了微臣的积蓄,去双屿岛做买卖,这几年微臣劝他们走正道,又听说朝廷要开海禁的风向,就劝他们弃暗投明,反正都是做生意,还是做正经买卖好,他们被微臣说动了,偷偷弄了双屿岛最大海商船队的航海图,当做投名状献给太后娘娘。“
“谁知海上风暴无情,两个儿子的船翻了了,不知所踪,我和蔡掌事运气好,遇到了大明水师的船只获救了。”
一听说有现成的航海图,纪太后眼睛都亮了,“曹掌事节哀……海图还在吗?给哀家瞧瞧。”
曹静表情哀伤,好像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说道:“随身之物都交给宫人保管,没能带进来。”
纪太后连忙说道:“你速速去取。”
曹静退下,去了偏殿。纪太后这才问蔡眀姬,“听说你去荆州,怎么改道去了云间县双屿岛?”
蔡眀姬说道:“微臣走水路去荆州,途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