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他又梳理了一遍线索,最终觉得,短时间内,那魔婴大概是不再有突破的可能了。
毕竟按之前的圣使表现来看,他们近期真正在努力收集的是筑基期妖兽的新鲜妖丹,而对人类修士似乎没有特别大的执着,顶多是顺带而已。
或许那魔婴已经卡在了一个瓶颈,依靠单一捕食人类修士已经无法很好地助其恢复实力了,必须有新鲜妖丹的补充才可以。
而这种新鲜妖丹,在这隔绝了异族的大结界之中,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还是不要再想太多了……做当下能做的事,才最为重要。”方州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精神上稍有些疲惫,“我把情况报回宗里后,高阶修士自有定夺。”
既然邵启英他们都对魔族一副颇为了解的样子,那些峰主长老肯定也有知道内情的。
想到这,他便将此事暂且搁下,一心御起剑来。
直到整整两个日夜后,心理上极为疲劳的方州才遁光一敛,在一处多丘陵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他选中坡度稍陡峭处,催动九宫琉璃剑一阵劈砍。
虽然其中两柄为魔气所污,其他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以他如今修为,开辟出一方适宜休整的石洞也不过花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
而后,方州又取出水镜隐踪阵护住洞口,这才放心地走进洞中,静养了起来。
忧思过甚加上一番惊心动魄的鏖战,对他的负担不可谓不重,继续勉强赶路的话,若路遇什么意外怕是不好应对。
时间转眼即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里,洞外并未生出任何风波,阵法也没有被触动,端可以称得上是风平浪静。
从入定中醒转的方州内视片刻,自觉状况已大好,又随手取出了得自秘星洞府的那柄剑来。
此剑之锋锐凌厉,可以说犹在他原本的预料之上,虽然是一件无法催动的法宝,但与其炼体术搭配之下却是无坚不摧。在特定情况下,倒是一件不错的杀器。
否则单凭肉身强度,他就算有血玉纹加身,又如何有资格让那强横之
极的魔族退避?
“也该给此剑先取个名字了。”想到这,他起身思索起来,“这次也有其他几峰的人看到了此物,以后说不定就会问起来。”
“嗯……它连剑鞘带剑身,皆是玉白、银白之色,且气息深沉如渊,以我现在修为根本看不透深浅,不如,就叫白渊好了。”
方州决定好后,便不再耽搁地将白渊挨着尚方剑悬挂于腰间,向外走去。
新晴野阔,极目无垢。
此处偏僻无人,雨后便显得尤为清净空旷,方州拂袖收回了水镜隐踪阵的阵旗后,亦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油然而生。
“越是见多了生死别离,便越能觉出清平盛世的好啊。”他舒展下筋骨,便打算祭出天行。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忽在心头涌现。
像是神识有所触动,又像是在这一片明净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他有些熟悉,却同此地极为格格不入的东西。
——魔气!
霎时间,方州浑身寒毛直竖,一圈红光笼罩身上,同时反手拔出白渊,下意识般运起了承天剑法。
“锵”!
剑爪相击,空中逐渐浮现出一道矮小的轮廓。
正是那令方州后怕不已的魔婴!
我已飞遁出如此远,它是如何追来的?方州面上一声不吭地施展剑法,内心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以地皇令离开之时,已借阴灵眼的视界看过,那魔婴根本无力追上自己在土中的遁速。
虽然在距离拉开后,阴灵眼很快失效,而监视的魂魄也化作阴气回归了招魂幡中。但光从当时的情况看,自己无疑是将其甩脱了,根本不存在被一路跟踪的可能!
除非是……
他想起那两柄被魔气侵染的琉璃剑,心下一沉。
人类修士可以用自己的灵气对旁人标记,不能排除魔族对魔气也有类似的运用。
这样一来的话,就麻烦了。如今此魔找上门来,也不知是已杀掉了其他法器被污之人,还是专盯上了自己。
方州眉头
微皱。
以他如今血玉纹将要消耗殆尽的情况,完全不适合跟对方硬拼。
想到这,他一剑挥退魔婴后,左手收于腰际向前一弹,三道千重水波立时相互簇拥着成螺旋状飞出,向对手卷去。
看那去势,是要以此将那魔族圣子封锁绑缚住。
这魔婴千里奔袭而来,又在外长久等待方州最为松懈的时机,早已没什么耐心。此时它烦躁地以尾拍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躲。
而后,它张口发出一声尖嚎,还是身躯向后翻滚,周身金纹缓速游动起来,打算抵挡。
但方州却根本不看对方如何应对,直接在储物袋上一拍,靠这一点争取的时间祭出天行,冲天而起!
看样子,竟是根本不打算和此魔多做纠缠。
魔婴见状,一双外凸如铜铃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更圆,口中嚎叫声越发凄厉高亢起来,直传出数里地去。
可这歇斯底里的表现并不会让方州稍添紧张之意,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