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的空地上,还有残存的灵气波动,以及斗法留下的种种痕迹。
虽然黑衣人这边数量占了优势,此时却一个个眉头紧锁,和对面六人的从容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刚才他们本在藏身处正各忙各的,却突然有一个同伴所留的本命魂灯熄灭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此次派出的修士中竟有一人陨落了!见此,这一众黑衣人自然坐不住,当场就点了人手,要前去帮手报仇。
结果他们刚动身,就被这几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拦住。他们本不是什么善类,见此自然直接毫不犹豫地出手。结果初交手之下,竟是吃了个小亏,自然很是忌惮。
当然,之所以急着去援救,也是因为同行有五人,魂灯只灭了一盏初期修士的。
假若是五盏同时熄灭,或者是其中最强的那位中期修士陨落的话,这些人也就要从长计议了。
“几位道友,这是何意?”片刻的静寂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道。他周身的邪气明显比旁人强出几分,竟也是一位跟邵启英、冷文昊二人境界相同相的后期修士。
“何意?哼!我等好好站在这里,你们飞过来不由分说就出手,倒反过来问我等何意?”冷文昊瞥了一眼邵启英后,抢着答道。
“阁下何必故意颠倒黑白!”黑衣人闻言,面色愤然,“我们兄弟几人不过赶路经过此处,若非你等恶意阻拦,我们又怎会动手的?放眼整个修仙界,哪有心无歹意之人无端端拦别人去路的道理?”
“歹意?呵呵,你身上这邪异之气都浓得要冒出水来了,还和我说歹意?”
“邪异又如何?机缘不够,得不到玄门正宗功法,难道还不能修炼些旁门左道吗?”这黑衣人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就算是此地真正的霸主九则宗,向来也没说过要严令禁止一切修炼过邪功之人前来吧!还是说,阁下自认有能耐,要替七宗立一条新的规矩?”
“冷兄有没有能耐替七宗立规矩,我说不好。但诸位的伟绩就挂在
敝宗引霞峰主殿的玉璧上,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邵启英接口道,虽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对这些邪修却无异于惊雷入耳,令他们略带惊惶之意地对视几眼,暗自传音了起来。
那黑衣人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原来如此……你们是九则宗的人,难怪各个功法法器不俗,倒是我白费心思和口舌了。”
话说到这一步,他当然已明白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彻底歇了巧言避战的侥幸心思。
漠然扫了一眼对面两名后期修士后,他冷冷道:“但我们在此苦心经营多年,凭你们几人想吃下我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飞来一道三色虹光。
那虹光的遁速,远远看去竟比一般筑基后期修士还快几分的样子。
黑衣人看着那遁光,神情有些惊疑:他十分清楚,自己这方没有人的飞行法器祭出后是如此模样。莫非对方还有筑基期大圆满的高手在?
邵启英见此却是微微一笑,心知这是陆氏姐妹三人联袂而至,便即负手道:“谁说就我们几人了。”
无名小城之中,客栈废墟旁。
皂袍男子额头微汗,在和元听雨的争斗之中抽出时间又向白河岛方向看了一眼,神情隐隐有些焦躁。而他的三名同伴,饶是不求伤敌建功,只一心自保,也早已是险状频出。
薛从烟身前,紫罗破元伞缓缓转动,化出一道道天雷,将对手打得狼狈不堪。只是她斗法经验毕竟浅了些,虽然占尽优势,自己却看不太出,不知如何速胜,只知继续远远压制对手,等对面在勉力周旋之中法力被耗尽,或者护身法器直接被破去。
稍远一些的地方,方州的九宫琉璃剑飞出其六,上下翻飞间,卷动灵气、映出流云璃彩,将联手抵挡的两名初期邪修逼得手忙脚乱、节节后退,甚至身上都已多处受了创伤。
另外三柄琉璃剑则被他祭出在身边,以防备偷袭。
甚至哪怕看到对方露出破绽时,他也只是催动千重水攻击一下,始
终留有余力。
初次与这些邪修交手,状况尚不够明朗且对方底牌未明之下,他既然可以稳扎稳打占据上风,取胜便只是时间问题,自然无意太过贪功急进暴露杀招,多种特殊手段都未动用。
突然,他对敌的其中一名邪修一时态势调整不及,被三剑连斩之下一个踉跄。
见此,方州指尖一弹,一道深蓝水波发出,瞬息即至,转眼已将其护体灵气破去,而后他又抬手虚指,顿时六剑空悬,向中一合,将这名邪修彻底湮没在了剑光之中.
血雨撒了满地!
另一人是个身着蓑衣的大汉,此时眼见同伴身死,顿时吓得魂出天外,身体忍不住打起了摆子,发出了蓑草相互摩擦的奇怪声响。
以二对一尚且不敌,何况这名邪修现在只剩一人?虽说他也知道自己这边是在等人来援,可他也得有命等到才行!
但想到自己的本命魂灯还在别人手上,且不说面对眼前的年轻人能不能逃得掉。
就算真的成功一走了之,日后这些昔日“同伴”也能凭本命魂灯中寄宿的一缕命魂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