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心中一喜,差一点就要脱口说个价钱了,却忽然想起来先生的部署,只是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你还没完了?”
叶思扬赔着笑脸:“金公子,我是真的要这块阴山玄铁有大用的,你就开个价吧,只要是我能付的起,我一定不讲价。我看你的家境也清贫的很,自己的人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即使是卖掉了祖传的东西也是为了活命,你的祖宗一定不会怪你的。”
叶思扬的说辞略显苍白,若真的是要守护家传之宝,但凡意志坚定一点的人都不会被这样的一番说辞打动的。凭你多少钱,我还有我家族的使命和责任在,这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不是?
可金悦却是表现出了极挣扎的模样,为难了半晌只是答道:“既是这样说,那……我也要同家里人商量商量,你明儿再来吧。”
明儿来?行啊,有眉目了总比一只咬死了不卖好。叶思扬得了这句话,欢天喜地得走了。金悦这又赶紧回里屋,同早已等在里头的先生和几个兄弟们商量该要多少价。
六儿说道:“要我说啊,咱们手里的这块铁疙瘩,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少了说要她个一百两,多了说要她三百两,也就差不多了。”
金悦倒是沉吟了一下:“才几百两是不是有些少了?若依着我,一千两吧!”
这伙儿骗子可不是什么居家过日子的人,按说一千两银子养活这么几个男人,不仅够日常花销,连娶妻生子都能包含在内,他们这一辈子也都够用的了。
可骗子们因为钱来得太轻松,平日里花钱根本就没有个把持,有钱了就漫天撒,没钱了就翻坏水接着骗。
所以一千两银子虽多,但是在金悦这一伙儿骗子这儿不是没见过,却也是迄今为止他们骗过的最大数额了。
谁知道那位说书先生听了金悦的话竟霍地站了起来,脸都气红了,大口啐了出来:“我呸!还说是什么行骗多年的老手,要我说,你们是好一帮没出息的东西!要知道忙活这么半天才骗这么点儿银子,我当初就应该老老实实在茶馆儿里说书。说书这一行是不好干,但却是离不了说书唱戏劝人方的理儿。如今跟着你们布了这么一个损人利己的局,说书这碗饭我可是再也吃不得了,得罪了祖师爷不说,也没脸再教人向善了。哎哟哟,我这个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哎!”
对于这一伙儿骗子来说,有了这个说书先生,他们就是一个高级的诈骗团伙,如果没有这个说书先生,他们就是一伙流氓地痞。
所以如今看见说书先生这个样子,金悦等人都慌了,纷纷上来劝他。
金悦说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我们这些人哪儿有您的知识渊博,或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您或是指正或是批评都使得,您可千万不能撂挑子不干啊!”
金悦带着一干兄弟们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劝住了。
那说书先生冷哼道:“你们这些人,说好听点就是没见识,说不好听点就是鼠目寸光。听说前不久,在前门开古董店的老张,随便卖一个唐朝的破唐三彩陶俑,都要三万两雪花银,这阴山玄铁这么名贵,又这么稀有,怎么说也要五万两雪花银才可以啊。”
金悦等人听了瞪大了眼睛:“五……五万两?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那先生冷哼一声:“你们开那么低的价格,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这哪里是传家之宝,该有的价格。要我说阴山玄铁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外之物,开这个价格才配得上它的稀有。你们只管这么去说,你管人家有多少钱呢?不管她能不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反正越多越好。赚的多一点,也不枉我丧尽天良一回了。”
众人听了这话,觉得深有道理。个个眼睛都放了光,我的天哪!五万两银子呀!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不管最后到手的能不能是这个数,也算是大干一回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思扬果然来了。
金悦装作犹豫再三的样子,终于说道:“这位姑娘,你既然一门心思的想要买我手里的这块阴山玄铁,那你就一定知道这个物件的难得。我们老金家世世代代守着这块铁,也有不少年了。如今冷不丁说要卖,这价钱嘛……自然不会少了。”
叶思扬笑道:“这是自然。我也知道此物件的珍贵,金公子愿意出售,已是不易。价格方面都好商量。还请公子出价吧。”
金悦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少不得说了。昨日我跟我们家里人商量过了,若要这买这块玄铁,少说也要五万两银子,姑娘,你有这些钱吗?”
“这……”
叶思扬在京城的时候是给薛虹打工的,即使薛红是个很慷慨的老板,她能拿到很多的月钱,但是毕竟时日尚浅,叶思扬在京城拢共待了没有几年,就算加上行医的那几年从京城的富贵人家那里!来的财物,他全身上下的银两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两,这个金公子开口就要五万了,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金悦见叶思扬有所犹豫,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连忙说道:“我明白,这个价钱确实是有一点不太合理。可这毕竟是我们家守了好几代的传家之宝,就这么卖出去,自然要抬高一点价格了。要不这样吧,看你的诚意,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