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笑了笑:“不必谢我,老鹰尚且爱惜羽毛,教导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薛虹听明白了胤禛话里的意思,会心一笑:“那我便为了王爷尽快学习本领,争取早日振翅翱翔。”
胤禛道:“你年纪还小,自然可以等,可是你父亲……是时候站出来帮本王做事了。”
“王爷的意思是?”
“之前未免你父亲的官职升得太快令人侧目,虽知道你父亲是最有资格胜任户部右侍郎那短一员的汉臣名额,却还是按下了。如今嘛……呵,即使是人人侧目又如何?你们薛家纳的税也好,做的事也好,样样都是为朝廷做贡献的好事、大事,擢升了你父亲这从二品的侍郎,即使会有臣子们有微词,也不敢明着反对了。这户部虽说有大半的官员都是本王的人,但是那几个主事之衔始终没法子安插进去得力的人选,你父亲若是走马上任,户部这里本王也可稍稍安心。”
薛虹点了点头,觉得胤禛说得很有道理:“好,只要王爷觉得时机已到,那么我们薛家必然拱手听命。”
这一次,胤禛也是经过了多方面的考量,且薛家也是自己挣来的这份荣誉,就连康熙爷也说薛益升任户部右侍郎一职那是众望所归。旨意下来的那一天,薛家大排筵宴,雍亲王亲自到场庆贺薛益升迁之喜,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那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男宾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女宾席上也是欢声笑语一片,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王夫人拉着苏慕雪的手左右打量,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令萱也带着迎春同薛王氏聊天,三人面上的笑容不断。宝钗那边却是被富察夫人拉过来问长问短,女眷们哪里是来庆贺薛益升官的?这简直就是未来婆婆相看准儿媳大会!
只是人多就容易口杂,并不是所有的声音都是和谐的,且女人一聚到一起就是会忍不住地八卦,甚至有些无聊的人会分分钟便柠檬精,抱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说些贬低旁人的话来找心理安慰。
不知是哪一家的夫人先是哂笑了一声:“嘁~还以为十三贝勒有多么疼爱他这个小表妹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另一人便问道:“姐姐这话怎么讲?”
“世人都说十三爷好不容易找到失落民间的表妹,对她十分照顾,时时处处都不肯委屈了她。可我倒是觉得,传言不可尽信。若是十三爷真的疼爱她,为什么把她许给了贾宝玉?”
另一人不解:“这个贾宝玉怎么说也是国公家的嫡系子孙,苏姑娘是个二品官的遗孤,旁的不说,就是这么硬的八字,能许给国公府已是不易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女子斜了她一眼:“国公府?你说的是哪一年的老皇历了?打从那贾珍犯了事儿被砍头,贾家就是贾家而已,什么宁国公府、荣国公府,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这个贾宝玉不过是贾家二房的嫡次子,没有国公府这样的烫金招牌,他不过就是个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的儿子,自己身上又没有个功名,如何配得上苏姑娘?”
“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难道我说的不对?苏姑娘的父亲深浅是从二品官员,和今日的薛大人是一样的。虽然他的死是因为甄家,可是皇上早已为苏桐远平反,苏姑娘仍旧是从二品官员的女儿。且,她又是十三贝勒的两姨小妹,谁娶了苏姑娘,就等于做上了皇亲国戚。她又是这样的人品和样貌,可谓一丁点儿值得挑剔的地方都没有,就这样许给了贾宝玉,难道不是低嫁?贾宝玉有什么?除了落草的时候口中衔的那块石头和一副好看的皮囊,论才学、身家,又有哪一点配得上苏姑娘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酸到了一定境界的了。
因这说话之人嗓门不算小,有许多人都听见了这一番言论。而这人,在京中的贵妇圈子内算不得脸儿熟的,便记有不懂得内情的人悄声问道:“这位是谁?怎可在薛家大喜之日说这样的话来贬低贾府?旁的不说,那贾宝玉的生母王夫人不正是薛家太太的亲姐姐嘛?这个人敢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一下恼了薛、贾两家?”
旁边立刻有人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此人乃是正六品蓝翎侍卫胡洲明的妻子尚氏。原先贾府还是荣国府的时候,这胡家何等奉承贾家?尚氏与贾家二房的王夫人也是关系很好的。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曾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贾宝玉做妻子。原本以为她两个做母亲的关系匪浅,儿女婚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谁知道这尚氏不过是略微提了两句,稍稍显露出联姻的意思来,王夫人便毫不留情地下了她的面子,话里话外都是看不上胡家那个女儿的意思。尚氏见儿女婚事告吹,贾宝玉转脸又定下了苏慕雪为妻,她便对贾府众人怀恨在心了。一恨贾府狗眼看人低,二恨贾府趋炎附势做十三贝勒府的舔狗,如此大的恩怨在前,你们说今天尚氏的口中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众人听了这话,方知道尚氏如此放肆的理由。
“怪道一向温文尔雅的尚夫人今天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原来是这样。”
而尚氏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王夫人的耳朵里,她准是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王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所以一时气急就逞了口舌之快。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