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薛虹不是没想过直接让鑫鑫探听了消息告诉自己。只是这个小耗子平日里还比较可爱,爱聊天,会卖萌。可是一让它办点儿什么正经事儿它就会索要一大堆的好东西,真是应了月汐那句话:求鑫鑫办事是很贵的。这也是当年薛虹挖空了心思想要赚很多钱的其中一个理由。
但是跟这个小家伙打商量也是需要斗智斗勇的,薛虹虽然已经决定了自己去探听消息,但是吃完了晚饭后,他偷偷藏起了一只油汪汪的烧鸡腿,美食诱惑之下,鑫鑫终于答应帮薛虹望一会儿风。
于是,天刚一擦黑,薛虹就蹦上了三叔正房的屋瓦,方一站稳,就闪身进了空间,只留下鑫鑫在瓦片上守着。他们两个说好了,只要薛盈夫妻两个屏退了下人开始说梯己话的时候,鑫鑫就进空间喊薛虹出来。
这里,薛虹优哉游哉地在空间里头睡着大觉,似乎没过多久,鑫鑫便进来唤他:“你快出去,你家三叔三婶要密谋大事了。”
薛虹嘿嘿一笑,知道以鑫鑫对于情报的直觉,肯定不会说错,他便赶紧闪身出去,小心地揭开一块瓦片,透出了光亮,也能听到屋子里俩人的言语。
“老爷,你上回跟我说的,真的能成吗?”
薛盈嗤笑道:“呵,有什么不能成的,到时候他们的人都回去了,账面上的事情我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买通了管事的,就算他们真的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可,蚺儿真的会跟我们一条心吗?虽然说他现在算是咱们的儿子了,但我看上一次老爷和他说这件事情时他的样子,好像很不赞同似的。我这几天心不安,就怕他万一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到时候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可真是肉疼。”
“瞎说,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跟钱有仇的。这孩子从小过的日子就艰苦,一下子见到那么多钱,会犹豫也是应该的,这种事情,总是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次的经验,之后也就不会在乎太多了,只会越贪越多。不过你虑得也是,儿子嘛,总是亲生的才能跟咱们一条心。”
“老爷你的意思是……?”
“嗐,老爷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今晚我就宿在秋儿的屋子里了,只要老爷我肯努力,兴许秋儿的肚子不久就能鼓起来,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儿子,蚺儿跟咱们到底是不是一条心,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哎?老爷你这就走啊,我炖了一盅羊奶,你记得让秋儿打发你喝,凉了就有膻味,不好喝的……”
话还未说完,薛盈就已经走了出去,曲夫人的嘱咐被挡在了门板后面。她看着薛盈离去的背影,站在那里不做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三叔已经走了,该听的内容也探听到了,薛虹也没兴趣继续在这房上待着,他几个纵跃便跳了下来,进到了自己暂住的院子。
“好家伙,他们还真敢干!难怪蚺儿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提醒我这件事情,寻常人家的三叔哪里会这么坑害自己的侄子?哎,别说侄子了,连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继子,也要把人家往歪门邪道上引,什么叫‘有了这第一次的经验,之后也就不会在乎太多了’?中饱私囊也讲究个一回生,二回熟不成?”
薛虹气得怒发冲冠,第二日就回去了,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己大哥。薛蟠虽也生气,但不过是一叹:“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咱们这个好三叔?这件事情如果说是别人做的,我自然不相信,可若说是三叔,那我倒是见怪不怪了。所以,桑基鱼塘和酒楼的事情,我宁愿去找吴大叔帮忙,也不肯找他,这是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虹也道:“可不是嘛。只是我没想到蚺儿是个知恩图报的,能提醒我们,如果不是他,只怕我们回去了之后真的要遭三叔的算计了。”
薛蟠勾了勾嘴角:“要我说,也是三叔做事太不地道,连蚺儿都看记不下去了。我现在就写信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到时候叫平总管派几个妥当的人过来接手这边的管理。你也去跟沈老板说说,王爷那边也要多做准备。至于蚺儿,既然那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咱们平日里该教的生意经就还教他,就当是对他这次仗义提醒的回报,不过账目上,还是要好好防着他。这既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不为难他的意思。”
薛虹听了,不住点头,如今只能这么办,至于三叔那边,他们说到底都是晚辈,只需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自己的父亲,该怎么办,那都得听父亲的。
之后的几天,薛虹又陪着沈巍在酒楼的人员调配和职权部署上下了一番功夫,等所有的事情忙完以后,他终于可以带着竹西和棠九开始自己的历练之旅了。
薛蟠虽不至于像薛王氏当年那样大包小包地装满一马车,但也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最特别的就是一个小巧的金戒指。
“你可别小看了这小小一枚戒指,你按下机关,里面就有一截天蚕丝,这东西用好了,既可以伤人也可以自保,你武功不弱,暗器也熟悉,该怎么用也不需要我教你,若用不上,就权当是个小玩意儿吧。”
薛虹闻言笑道:“如此,我就多谢大哥了。你快回去吧,不用婆婆妈妈地送行,咱们兄弟,不用讲这些虚的。”
薛蟠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