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老爷这个人,一生也算是与世无争,所以也从来不与人结仇,没想到今天自己的掌上明珠竟然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这一气,就中风了,薛家两兄弟赶到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呢。
薛虹暂且顾不上别的,忙上前对薛二老爷用了探脉。其实薛二老爷的病,在现代来说十分常见。脑梗。
其罪魁祸首就是个吃。薛虹这个二叔,平日里就是一个享乐派,遇到什么喜欢吃的喜欢喝的喜欢玩的喜欢看的,绝对都不辜负,绝对算是一个不白活一辈子的人。
但是饮食上长时间的大鱼大肉,就难免会血脂太高,时间长了就得了这一身的富贵病。其实这倒不是什么吓死人的绝症,只要他合理地控制饮食,平日里多多增加体育锻炼,好好保养,身体的状况就很有机会恢复。他自己也是有了觉悟的,所以才把那些距离很远的店铺都顶让了出去,在外头晃了一辈子,他也知道自己该到了安定下来好好颐养天年的时候,谁知道这还没有开始养,就受到了这样一个致命的打击,一下子就撅了过去。
薛虹很喜欢这个二叔,也很同情他目前这个样子。但是,医药不是万能的。他虽然有空间里面效果非常好的药品,但那些到底不是仙丹,这种中风瘫痪的事情,连在现在那么发达的医术之下治疗起来都是那么困难,何况在这个连手术条件都没有的古代?
叶思扬也匆匆赶来了,她也是在把了脉之后表情十分凝重。
薛益不安道:“叶姑娘,我家二弟没事吧?”
叶思扬道:“这个暂时还不好说。二老爷这是中风,醒来之后会不会瘫痪这还得另说,我会用金针刺穴让他快点醒来,昏迷的越久就越对他的恢复不利。至于醒来之后,那就要看他具体病到什么程度,再给他下什么程度的药了。”
这一天一夜,除了薛家三房和年幼的宝镶之外,薛家其他人通不曾合眼。
丁夫人带着薛蝌和宝琴兄妹两个,寸步不离薛二老爷床前,薛王氏安排府中膳食等事,薛益和薛蟠到处去寻求上好的药材,而薛虹就和叶思扬研究起治疗薛二老爷的方法。
在叶思扬连着刺穴三次之后,薛二老爷才悠悠转醒。不过令人欣喜的是,他除了右边腿脚不太利索之外,倒是没有别的大问题,已经算是中风偏瘫里头症状比较轻的了。不过饶是这样,也大大影响了他的行动里,平日里出来进去,只怕要十分麻烦了。
薛蝌见父亲醒了,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新泪,这一回却是惊喜和担忧的泪水:“叶姑娘,你医术高明,可不可以让我父亲再站起来?”
叶思扬拧眉道:“说真的,如果不是虹二爷用精纯的内里及早打散了二老爷脑中积压的淤血,只怕二老爷不会醒得这么快,而且也不会只是右腿不能行走这么简单。中风偏瘫大多数都是瘫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只有想要恢复如初,只怕很难了。”
薛虹心说你肯定是觉得很难,但是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条腿不能动罢了,虽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健步如飞,但起码也要让他在自己院落的范围之内能够走动,否则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是在心脑血管疾病的恢复和治疗上处于极大的劣势的。
薛虹笑道:“蝌儿你很不必如此,二叔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听见叶姑娘方才说的了,中风醒来后症状向二叔这么轻的已经很难得了。你放心,我会研究出一套治疗方案出来,只要二叔肯配合,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只是,不要再出什么事情刺激二叔了。”
醒来后一直没吭声的二老爷薛盛可能是又想起来女儿被退婚的事情,只是怒到:“让我如何不生气?我当初是瞎了眼了才选中了那个梅家,原本以为他们家也算是时代的诗书之家了,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趋炎附势,一门心思地攀高枝儿,连琴儿的声誉也不顾!哼,真是岂有此理!”
薛虹生怕二叔再气出个好歹,忙抢在众人前面开口道:“二叔你此言倒是差了。虹儿觉得这不仅不是一件坏事,反倒还是一件好事呢。幸好我们琴儿还没嫁给那个什么第一美男,若是嫁给他了他又出去沾花惹草,到时候受委屈的不还是我们琴儿吗?到那时嫁都嫁了,只怕这样的委屈要受一辈子了。倒不如眼下早早得知了这个梅家的真面目,也算是让琴儿远离那样的人家,也好再找一个靠谱的人论终身啊!”
“可是……”
见薛盛还是一脸气不过,薛虹接着道:“自然了,梅家今日之举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既如此,咱们也不要跟他们家讲什么情面。咱们就借助舆论的压力,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他们家了。到时候只怕那个第一美男的脸上也就不那么好看了。”
薛蟠在旁边听了半天,早就不服气了:“哎呀二弟,你别老提什么第一美男了。我从前见过那个梅锦冬几次,哪里是个什么美男啊,叫我看着就好像是个病弱之人似的,那脸色也太白了些,唱戏的扮上油彩只怕都没有他白。不就是一个奶油小生?我反正觉得看起来挺别扭的,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好看!”
薛蟠这话,逗得众人面上的表情皆松了一些,薛虹不放心,又劝解了二叔好多话,才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薛虹早早就去找了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