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尤氏带着人,找到小花枝巷子里头贾蓉的房子,一帮人呼啦超一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砸东西。
尤氏就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大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名分上还是我的母亲和妹妹,竟然背着我干那盐块里头生蛆虫的事情,勾搭上我的儿子来了!呵,这倒好了,我的儿媳妇便是我的妹妹,好妹妹啊,这一声婆婆你可叫得出口吗?这世上还真是什么奇话新鲜事都有,什么腌臜人也都有。我真是为我自己不值,更为如意郡主不值,金枝玉叶竟然有贾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人做额驸,我呸!”
上面说的这些话,还是勉强能有文字叙述的。后来尤氏是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有话,简直是把这世界上能用来骂人的话连轴说了个遍,真真是不堪入耳的很。
她反正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也都到了这步田地,连淑怡郡主都要跟贾蓉撕破脸了,尤氏也就索性不要脸面起来,先骂一骂纾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气罢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骂着骂着,尤氏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她看着贾蓉一脸无措地站在一旁,尤二和尤老娘抱头哭着,尤三只是看着院子中一片狼藉,冷着脸不说话,心中竟觉得无比的畅快。
直到眼见之物没有还能再砸的东西了,尤氏冷哼道:“贾蓉,淑怡郡主只怕就要同你恩断义绝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温柔乡里躲到什么时候?这三个败家娘儿们看中的不过是你的银子罢了,你如今进不了郡主府,拿不到银子,她们还会跟着你过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祖父的份儿上,依着我的心,我现在就要拖着你去官府写一纸文书与你断绝母子关系,家中的银子和产业你一分钱也别想捞着。可你毕竟是你父亲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我就是再恨,也不想同你计较。不过你若要回家,必须要跟这个女人断干净了,否则,我的家不欢迎你!”
街坊四邻都看着,尤氏自然不敢把贾蓉盗取御赐之物的事情抖落出来,更加不敢就此与贾蓉交恶。原因是自己那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公公贾敬虽然已经出家,但也有时不时派人来询问家中的情况。尤氏现在虽然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但她心中十分清楚,如果没有贾敬给予的一切,她一个女流新寡妇,贾蓉又不是自己亲身,根本就没有立足的本事。
贾蓉听了这话也是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
尤氏这里出够了气,就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回去了。围观的人该看的热闹也都看完了,也渐渐散去。正在此时,贾蔷从外头过来。
众人见刚走了一波人,又来了一个长相俊俏,衣着光鲜亮丽的小公子,有几个好事的就又围了过来。
贾蔷自是没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只是见到贾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恨他不肯听自己的劝告,以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贾蔷一肚子责备的话,在看到贾蓉这丢了魂的样子之后终究是一个字也没骂出来,脱口而出的只有满满的关心。
贾蓉抬起头,见是贾蔷,眼眶便酸涩不已:“蔷儿,我……”
贾蔷听见尤老娘和尤二呼天抢地的哭声,深觉厌烦,便把贾蓉拉进了屋子了,关上房门,隔绝了一切纷扰。
“你说你,猪油蒙了心也没有你这样的。尤二姐是个什么人?辈分、年纪,哪一样与你相配?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你安安分分地做一个郡主额驸不好吗?”
贾蓉冷笑道:“郡主额驸?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自从我的妻子变成了淑怡郡主,只有祭天的时候人们知道我的郡主额驸,之后进宫见礼、饮宴,她都不带我,宫中也没人要我去,若不是她对我还算大方,肯给我银子,我倒是觉得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妻子一般,又谈什么额驸不额驸?我竟是连普通农人之家的丈夫都不如的。”
贾蔷叹道:“人家郡主为什么这样难道你还有不知道的吗?当年你父亲那样对她,而你这个做丈夫都做了些什么?你不仅不出面保护她,反而因为你父亲的那些龌龊心思对她产生了厌恶,对她那么冷淡,甚至跟着你父亲一起欺负她。我倒是觉得郡主如今这样才是正常的呢。难道不是吗?”
贾蓉听了这话,噎住了。他从来都是在抱怨郡主的冷淡,却从不会去找其中的原因。哪怕心中已经掠过一些痕迹,却死活都不肯承认。
贾蔷一叹:“哎……你也是,以前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如今你非但不听我的劝告,反而决定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我。今日若不是你家太太闹将起来,我竟然都不知道。不过,方才你家太太的话没有错。这件事情如今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只怕郡主那边也快要跟你和离了吧。”
“和离?她……会吗?”
见贾蓉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贾蔷不禁气笑了:“我的好叔叔,你还在发梦呢?怎么不会?人家可是太子的女儿,身份尊贵着呢,别说和离了,就是将你处以极刑都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你做下的这些事情可是大大折损了郡主和太子殿下的颜面。我听说,若不是郡主殿下仁厚,如今下令砍了你脑袋的太子谕旨应该都已经送到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