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扬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兵器,一听说柳湘莲有家传的宝剑,便问道:“柳公子的剑,不知道小女子可有缘看一眼?”
柳湘莲笑了:“这有何难?掌柜的,取我的剑来。”
“哎哎,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这个兵器铺的掌柜和柳湘莲是老相识了,一见柳湘莲带来的小公子认识这位难伺候的姑娘,便放下心来,忙转身去给柳湘莲取剑去了。
叶思扬接过剑来一看,上面龙吞夔护,珠宝晶莹,将靶一掣,里面却是两把合体的。一把錾着一“鸳”字,另一把錾着一“鸯”字,冷飕飕,明亮亮,如两痕秋水一般。
“这是……烈阳乌金和阴山玄铁打造的?”
兵器这种东西,外行看样子,内行看材质,她的师门虽不大,但是创派先祖是个有钱人,叶思扬从小跟着师父学武功,接触的兵器少说也上百样了,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这鸳鸯剑的材质。
柳湘莲一脸惊喜:“姑娘好眼力,竟知晓此剑材质,看来姑娘对兵器也有所研究?”
“研究谈不上,只是很喜欢而已。我看你这剑,虽是上等材质做的,却为何要镶嵌那么多饰物在上面?差点让我误认为这是个华为不实的摆设。再说这么多的宝石,对敌的时候万一出个手汗什么的,岂不是很容易脱手?就算功夫好不出汗,它也硌手啊。”
柳湘莲笑了笑:“这把剑本来也不是对敌的时候用的。它是我祖先的定情信物呢,我们柳家男儿娶媳妇的时候会把它当做聘礼,媳妇娶进门的时候再带回本家,如此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是很有特殊意义的,如何舍得真的用它来对敌?”
叶思扬本来摩挲着剑鞘,对这剑爱怜不已,可一听说这剑还有这样的意义,瞬间就兴致缺缺,这么好的剑,真是可惜了。
在她看来,剑就是兵器,兵器就要见血。你要拿来装饰不是不可以,寻常铁剑怎么装饰不行?这烈阳乌金和阴山玄铁又不是路旁的土,你拿这么名贵的金属打造一个摆设,显你家有钱啊?
这话对了,当年人家柳家可是真的很有钱,似乎比刚刚封爵的荣宁二府也差不大到哪里去的样子。
只是柳湘莲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兵器痴,他家里那个兵器库里的存货起码得有眼前这个京城第一大兵器铺子的十倍,其中世所罕见的精品也有十几件,拿出一件好的当定情信物又怎么了?
别说好的兵器柳家会花重金购买,就是那什么烈阳乌金、阴山玄铁、圣云紫土这类锻造兵器的名贵材料更是眼睛都不眨的就往家搬。
于是柳家的银子如流水般往外淌,收支严重不平衡,很快这个家就败了。到了柳湘莲这里不过是守着一间隔了好些部分卖得只剩一个院落的祖屋,和几亩薄田并一屋子铁疙瘩过日子罢了。
柳湘莲见叶思扬一脸失望的样子,心中慌了,佳人不会是怪我埋没了好剑生起气来了吧?
想起她来此是为了购买兵器,柳湘莲拿起托盘里自己定制的袖剑:“姑娘不是在寻趁手的兵器吗?看看我的这一对袖剑如何?”
叶思扬放下鸳鸯剑,再拿起这一对袖剑看。袖剑者,比短剑还短一寸,可以藏在袖子里,平日携带方便,可出奇制胜。
这袖剑也是阴山玄铁打造的,虽不比鸳鸯剑好看,但顺眼多了,不过是乌木素柄,皮质剑鞘,看样子是平日里防身用的。
可是叶思扬却摇了摇头:“好东西,可不像是个男儿用的。”
柳湘莲一愣,却点头道:“世人都觉得堂堂男儿应该用一些重兵器。但我一来不上阵杀敌,二来不闯荡江湖,何必把自己装备得凶神恶煞?再说,就算是出门闯荡,这袖剑也是好用的。平日里便于携带,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削个水果,剥个兽皮,砍个柴火,可不比匕首好用多了?”
“呃……你用阴山玄铁做出来的袖剑当小刀用?”
“这又有什么不可呢?不管是怎么用的,只要发挥其用不就可以了吗?不过,我倒是觉得,这袖剑给叶姑娘的用处似乎更大一点。就不知道叶姑娘是不是个爱物之人,愿不愿意让这袖剑在你的手里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叶思扬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肯把这袖剑送给我?”
柳湘莲点了点头:“这个世上用兵器的人很多,爱兵器的人却很少。你在找,而我又正好有你要的,可见今日能见就是缘,这袖剑只怕就是为叶姑娘打造的也未可知呢。”
只要叶思扬肯要,别说是这区区袖剑了,哪怕是旁边家传的鸳鸯宝剑给了她又何妨?这样的女子,他柳湘莲能有幸一见都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又怎么会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呢?
叶思扬紧了紧握住自己出师剑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对袖剑,把心一横,背后的宝剑啪一声拍在桌上:“我知道我这把剑远不足你的袖剑名贵,但它是我的出师剑,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今天我把出师剑放在这里,就当是抵押,将来等我赚够了银子,会用银钱向你赎回我的剑。这对袖剑,你出个价格吧。我虽然行走江湖孑然一身,但也不会同你讨价还价的。”
叶思扬记得,出山门的时候师父就教导过自己,无功不受禄,也许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但在没有摸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