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了这话倒没什么说的,只有薛虹,听完之后像看大熊猫似的看贾琏,心说,你这个色中饿鬼,怎么会觉得美女烦呢?不是应该举双手赞成,然后跪谢老太太恩典吗?
“琏二哥哥你真的不想要?”
心里这么想的,嘴里就这么问出来了,倒把贾琏给气笑了。
“你个鬼机灵,刚才还说云萝那样的女子烦得慌,这会子怎么反来问我?告诉你实话,你琏二哥我可不想早早掉进红颜劫,快别说这样的傻话了,咱们且乐咱们的,别去管那些了。”
看着席间又热闹了起来,薛虹暗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咦,原来下巴还好好的吗?他还以为早就掉下来了呢?这是什么贾琏,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吗?嗯,应该是吧。
贾珠院。
“哗啦——啪!”桌子上摆着的青花圆肚花瓶和一套上好的骨瓷金丝茶具被人无情扫落,跌得粉碎。云萝气呼呼地坐在一旁,葱段般的手指绞得手中的绣帕满是褶皱。
下头站着的四个二等丫头雪梅、汀兰、宁菊、丝竹,个个噤若寒蝉,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经过一番眼神交换,还是年纪最大的雪梅壮起胆子,低低唤了一声:“云萝姐……我们……”
“啪——”桌子拍得一震,“你们什么你们!爷喝多了都不知道伺候的吗?一个个都是死的不成?只要我不跟着,你们一个两个皮松的很,是不是要挨个揍一顿才能长记性?啊?”
四个丫头连忙跪下:“对不起云萝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云萝姐消消气啊……”
云萝柳眉倒竖,冷哼道:“量你们也没这个胆子,大爷如今安睡着,院中不得有哭声,今儿这顿打我就先给你们记上,若是下一次再因着这样的事情让那个纪嬷嬷出来闹腾,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我的藤条可是不长眼睛的,滚下去!”
四个丫头缩着脖子,却是连抬头看看都不敢,什么都不敢说就躲到了四人一间的下人房。
躲到了房间里却又不敢把门关得太严实,又恐有事来唤,只好几个人紧紧偎在一起,悄悄说着梯己话。
汀兰哭着问道:“云萝不过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下人,只不过做了大爷的人,连个名分都没有,就敢这样天天欺负咱们,若是……若是她将来做了姨娘,那我们,我们……”
雪梅是四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她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当然有办法。这段时间云萝这么暴躁,只怕是因为大爷马上就要成婚了,她心里忌惮着咱们的新奶奶,怕新奶奶进门她就地位不保。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先忍一忍,忍到新奶奶进门了再说。我想,新奶奶与大爷新婚燕尔,也不希望看到云萝在一旁碍事吧?”
“可是……新奶奶会给我们做主吗?”丝竹还是有些担心。
雪梅叹道:“那就要看新奶奶是个什么性子了,不过不管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是不会放任云萝继续放肆下去的,只要云萝上头有人辖制,对我们来说就是好的,不是吗?”
“可是……”丝竹的这一句“可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个令四个丫鬟毛骨悚然是声音响起。
“好啊,我说怎么哪儿都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们四个不只聚在一起多懒,还盼着新奶奶你们辖制我?你们以为那位大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告诉你们吧,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她是个最懦弱不过的性子,一天天像个人像一样不说几句话。靠她打压我?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云萝的眼珠都充血了,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瞪着四个小丫头,若是可能的话,她只怕希望自己的眼珠子像箭矢一样刺穿丫头们的心脏,等话一说完,她的手狠狠拍上了门板,厚实的木头在她大力的拍打下轻轻颤着,跟着一起颤的,还有四个丫鬟的身体。
“云萝……云萝姐……我们不过是闲聊,没有别的意思……”雪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连说话都不利索。刚才的话一定全被云萝听去了,那她们……
“有时间在这里闲打牙,院子里堆着那么多衣服不知道洗吗?”
“可是……”丝竹想说,可是洗衣服的活都是粗使的丫鬟和婆子做的,贾珠院子里的衣服哪里需要她们几个来洗?
云萝很不客气地抬手就给了丝竹一耳光:“可是什么可是?一天到晚就数你的问题多!满府里为了大爷的婚事忙得人仰马翻,我不给你们找些事情做,你们不是闲得皮痒吗?快去!把衣服洗完了就去小厨房帮忙,大爷醒了要喝粥的!”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宁菊气得火冒三丈,云萝本就是和她们一起进的贾府,只是她云萝年纪比她们大些,长得又比她们好看,原来她也不是这样的,怎么做了贾珠身边人之后就变了?
雪梅拦着宁菊:“她现在高我们一头,咱们去洗衣服就是了,谁不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难道洗个衣服就累死了?走吧……”
“哼……洗衣服就洗衣服,就像纪嬷嬷说的,等新奶奶进门,看她站什么地儿!”
“你们……反了反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教训我了?回来,给我回来!”
云萝的歇斯底里吵醒了贾珠,他披着外袍走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别同她们一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