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也因此,我猜测,天道应该只提供了四次帮助,让你的室友躲过了生死危机。”
“这是它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四次都躲不过吗?”吴醒握紧了拳头,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向下滑落,视线落在了吴醒原本躺着的位置。此刻在那里,还残留着一朵黑色的小花。或许是因为阴气的抽离,花朵隐隐有枯萎的迹象,看起来蔫蔫的,尤为可怜。
然而这可怜,却让王不行心中的怒火节节上涨。他握紧手中的拳头,咬牙说道:
“这是那个叫做应常的鬼将杀的!对不对!”
没等众人回答,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定是那个叫做应常的鬼将干的!就是他,这朵花就是他弄的!”
在王不行的大声呼喊之下,这朵小花被最后一丝金光笼罩,缓缓消散,归于空中。
王不行在这大喊之下,又平静了下来,目光看向时远道:“吴醒的批注,二十七人,是不是就是‘花’的意思?”
时远点了点头。
二十七人,艹为二十,七人为化。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是花这个字。
“花,竟然是花!”王不行勉强扯起了一抹笑容,开口说道,“那生路呢?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生路不应该也是花这个字吗?”
时远看了他一眼说道:“生路其实很简单。”
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都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时远目光平静:“生路就是将血珠中的阴气侵入到花瓣中。这些花面对更浓重的阴气,便会俯首称臣。”
这一点,在之前的一号空间中就已经试验过了。
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被时远说出来时,众人的心头上却带着一股悲凉。
真的是生也在花,死也在花。
时远道:“吴醒到最后灵力耗尽之时,也没有打算运转血珠内的阴气。对于有风骨、有骄傲的天骄们来说,这些放在血珠中的阴气,是一种耻辱。他们不会用他。而对于万事不在心上的吴醒来说,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坚持。”
“坚持不用阴气。也正是因为此,他也丧失了最后的生机。”
他死了。
王不行闭上了嘴巴。他原本生得喜庆,笑起来就像是一团柔软的面团。但此刻,他绷着一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蛮横,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我去埋地.雷。”王不行只是这样简单地朝着时远他们说了一声之后,便朝着七号空间和八号空间的屏障走去。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微有些沉默。
时远走在了最后头,看着屏障处一片向外四射的火花,最终看向站在他旁边静默不语的善哉,轻声问道:
“你的批注,你知道吗?”
这句话问得尤为的突兀。
善哉转过头来,看向时远。他犹疑了一会儿,轻轻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有谁,也不知道自己要追寻什么,。甚至连批注都不知晓。通常,我会沉睡很久,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有人给我安排好了一切。例如,进入北分院的名额。”
“佛经上说,这是天意,我信了。但是遇到你后,我便觉得这不是天意。”善哉说着,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时远,不再说话。
时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后半句话,不由扬了扬眉眼,抬头看向善哉。此刻,他看到善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专注而又认真。
在时远疑惑的目光下,善哉轻轻地落在时远的身上,低声说道:
“如果真的是天意的话,那么天道又怎么甘愿让我遁入空门呢?”
时远沉默了好一会儿,半天才轻轻扬起一道极轻的笑容。
他的内心一半是澎湃而又不敢宣泄于情感表面的悲伤,另一半则是一点点无奈和欢欣。他从未见识过朝不复这样一面。
自己安排好的事情,落在另一个分.身身上便成了天意,这种随和的心态,时远还从未见识过。但是有一点,朝不复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那就是逆天改命。
这种逆天改变在善哉的身上表现得很淡,但是当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他规划、他设想的时候,他的这种心态便出来了。
时远轻睨了他一眼,抬步跨向七号空间和八号空间之中。八号空间空挡挡的,里面零星地站着几个人。此刻见到时远他们一行人之后,他们不由警惕了起来,目光在他们之间犹疑着。
姜博学望了他们一眼后,轻声问道:
“你们当中有谁是人类吗?”
没有人敢应声。
时远轻轻抬了抬眉道:“这么麻烦干什么!”
说着,他从储物手环中拿出了好久没用的红外生命探测器,轻轻地扫射了一下,便立刻点出了站在这数十个阴魂中的七八个人类。
“这数量还可以。”时远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就在这七八个学生警惕的目光之下,他毫不犹豫地运转阴气,挥起一把锤子,落在了站在他不远处的一把阴魂的头顶上。
那只阴魂被这把突如其来的锤子砸到了脑门上后,便有些懵逼地站在那里,随后一点一点地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