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金丹期修士张了张嘴巴, 在岑凉目光逼视下,半天没有往外吐出一个字。
对啊!这特么是谁?
直到现在, 金丹期修士才发现,他竟然并不知道这女的是谁?他的嘴唇上下触碰了一下,只能模模糊糊地说道:
“面孔有些陌生,大概是新来的学生吧?”
岑凉的眼中闪过一道深思。
那名金丹期修士战战兢兢地说道:“大概四五天前, 四大分院便陆陆续续有新生前来报到。估摸着,那名学生应该到达了‘死期’, 所以您的雷劫, 才会劈到‘她’的头上。”
听到后半句话, 岑凉那深沉的眼中,陡然多几分笑意。他轻声说道:“我记得再过几天,应该有入学仪式吧?”
“有,估摸着就在五天后举行……”说着,那名金丹期修士抬眼看向岑凉,心中陡然已经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 岑凉轻笑了一声, 他看着自己右手上光秃秃的戒指,眼眸低垂道:“那我们就来看看, 这名女子究竟是不是新生?”
“毕竟,刚刚那个器具可不简单。”
金丹期修士从岑凉的话中,听出了些许莫名的意味。他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时远再次睁眼,便发现, 自己已经回到了他之前的空间地盘上。此刻,周围没有多少人影。想来,应该都在自己的专属空间中。
时远往前挪了几步,寻了一个差不多的地方,从储物手环里面拿出了血色令牌。他轻轻挑了挑眉,将令牌重新沉入土地中。
好在这次,令牌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很快,熟悉的空间再次笼罩在他的身周。他又重新构想了一下实验室的场景,随后便拉开了一道松软地椅子,坐在了上面。
椅子上凭空出现一双机械手,按压在时远的肩膀上。时远轻叹了一口气,放松着自己的身子,直至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了之后,他才将储物戒指从手环里拿了出来。
空间屏蔽了戒指的气息。时远这个时候,才能好好地打量着这枚戒指,戒指的做工很精巧,上面刻画着细密的阵线,时远只粗粗看了一眼,便觉得眼花缭乱、头疼欲裂。
看来,这个空间戒指的锻造手法很是深奥,而且好像还掺杂了阵法学的知识。时远揉捏了一下眉心,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阵法方面的玉简或者书籍。
至少,阵法师对空间的了解,比炼器师和符篆师要更加深入。像传送阵这种东西,就是要求阵法师掌握空间的相关理论。
时远琢磨着,便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提上了日程。
渐渐地,时远闭上了眼睛。两只机械臂就这样按捏着他的肩膀,直到一道轻呼声传入他的耳内,他才醒了过来。
有人找他。
时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将手中握着的储物戒指重新放入了储物手环中,随后站起身来,有些疑惑地走出了自己的专属空间。
刚出去,他便看到常淼淼有些担忧的目光。见到他没事后,常淼淼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朝着他开口说道:
“费周壬出事了。”
“怎么会?”时远抬眼看向常淼淼。
常淼淼说道:“昨天是我们每个人的‘死期’。因此,我们互相分开,各不干扰。但是今天我去找费周壬的时候,便看到他全身流血地倒在地上,血肉分散。他的血色令牌,也落在他的身边。”
说到这里的时候,常淼淼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她内心的恐惧,低声说道:“我走近了些瞧,才发现,那血色令牌上写着字。”
写字?
时远想到,昨天他在雷劫中辗转的时候,有依稀透过雷光,看到一枚令牌上的字——那是一个“死”字。当时,他并没有深究,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后,他心下微跳。然而,面上却依旧不显,只是好奇地看着常淼淼。
常淼淼道:“我原本看到那令牌上写着‘死’字,正惊吓万分的时候,便又看到,那令牌上的死字慢慢淡去,随后便看到那死字又淡了下去,变成了‘生’字。”
“但是同那死字不同,在看到这‘生’字之后,我竟然从中闻到了几分血腥的味道。随后,我发现,在令牌旁边,写着四个字——”
在时远目光的鼓舞之下,常淼淼握紧了拳头,将那四个字生涩地从口中吐了出来:
“一人在内。”
“这应该就是费周壬的批注。”
时远静静地站在旁边,知道常淼淼还没有将事情说完。他抬起手,克制而又礼节地拍了拍常淼淼的背部,缓解了她的情绪。
大概是这一拍,让常淼淼的情绪又稳定了不少,她低声又继续开口道:“随后,我便看到,那四个字的开头‘一’这个字,便消失不见。当‘一’字消失的时候,我便看到费周壬的血肉开始蠕动了起来,随后……费周壬便又活了过来。”
“是真的活,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声音,就连行为处事和记忆都一模一样。在同他对话的时候,我甚至还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所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象,费周壬并没有死过。”
“但是我知道并不是。”
常淼淼话中所透露的内容,让人细思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