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
气得脑壳疼的皇帝陛下已经忘记了什么叫仪态, 撸起袖子就想揪着霍淩揍。
——他真的忍不住了, 看到霍淩的脸就觉得糟心。
然而四体不勤还练过几下的霍淩同皇帝陛下相比,毕竟还是占据了一些作为年轻人该有的优势, 加上中间还挡着一个面上哭笑不得其实心下生无可恋的安得总管,皇帝陛下除了手中的折子偶尔精准的砸到霍淩,他其实一次都没能结结实实的抓住他那糟心而又愚蠢的儿子。
“安得, 你给我让开!”
皇帝陛下伸手就想推开安得总管, 没想到的是看着虚胖的人身上的肉却无比结实,加上其身后的霍淩牢牢的抓住了安得总管不让他动,霍检非但没能推开对方,反而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安得下意识的伸手扶住皇帝陛下,平时总笑得像个弥勒佛般的他此刻苦着脸, 小心翼翼的试图缓和皇帝陛下和霍淩之间摇摇欲坠的父子情, “陛下消消气,别跟殿下计较,殿下还是个孩子啊……”感觉这话说得有些违心, 但未免皇帝陛下冷静下来后又后悔, 安得劝完霍检后又连忙劝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就像一只青蛙的太子殿下,“殿下, 您也消停点吧。”说句诛心的话,殿下您真的想气死陛下后直接上位吗?
明白什么话该说的安得没有将这番诛心的话说出口, 霍淩只感受到了他的无可奈何与生无可恋, 对此霍淩表示很委屈, “明明是父皇先动的手, 关我什么事。”说着,霍淩还从安得总管身后探出头,朝对面的皇帝陛下委屈的鼓了鼓脸,“父皇,您就消停点吧。”
皇帝陛下:“……!?”到底是谁该消停点?!
深吸一口气,下一秒,皇帝陛下的咆哮声震得霍淩耳朵生疼。
“霍淩,你给我站住!”
霍淩非但没有站住,甚至还朝皇帝陛下吐了吐舌头,“略略略。”那番作态,就差再对皇帝陛下笑着说一声“你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让你……”了。
“霍淩!!!”
皇帝陛下有力而又愤怒的咆哮声,就连乾清宫外值守的御林军都听到了些许的动静,当然也包括霍淩那堪称银铃般的笑声。
对,没有形容错,在值守的这些糙汉子看来,霍淩的笑声完全能够用银铃来形容,魔音灌耳之余,几个御林军对视了一眼,再次对不知哪来的皇帝陛下已经病重的传言嗤之以鼻——就皇帝陛下这比他们还有气势的咆哮,哪来的病重?
最为年长的那个御林军看了面前几个挤眉弄眼的御林军,又扫了眼不知下一秒会不会被皇帝的咆哮声震下琉璃瓦的殿顶,面无表情的伸出两个手指。
——我赌两刻钟后,太子殿下“滚”出来。
自从太子殿下正式搬入东宫,霍淩被要求“滚”出来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长,长到年长的御林军都对他寄予了厚望,认为他在皇帝陛下像往常一样爆发后能坚持至少两刻钟。
有人带头,另外几个御林军也不甘示弱,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注。
赌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滚”出来,已经成为了御林军们在无聊而又枯燥甚至考验体质的值守工作中,唯一能让他们感到些许乐趣的日常。
参与赌局的御林军一共有五个,都不需要出声表态,日常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们在挤眉弄眼之间就开了局。赌的时间最短的就是年长的那个御林军,最长的是一个中等个子的皇室远亲的远亲,基于顶着的姓还是个“霍”字,对方摸着良心表示——我认为,殿下半个时辰后出来。
夏日在不知不觉间到来,就连池塘中的荷花也悄悄染上了俏丽的粉色,吹过的风不再像春风般还带着些许的寒意,热气滚来之余总会带下不少汗水。然而此刻互相挤眉弄眼的几个御林军,哪怕被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他们也没有感觉到热,更没有发现不知何时站到他们身后的御林军统领秦昊,更别说看到另外几个没参与进来的御林军对他们使的眼色。
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几个值守还开小差的御林军,直到弄明白他们在无声之间达成了什么以后,秦昊面无表情的轻咳一声,“你们,‘聊’得蛮愉快的嘛。”
秦昊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的突然炸响在众人耳间。
“统领!”
“统领?!”
带着不同感情/色彩的惊呼声骤然响起,但有志一同的是属于他们共有的惊诧——统领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看到了多少?知道了什么?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注视下,秦昊缓缓的勾起了唇,“既然那么闲,下值后跟我去比武场上练练。”
作为打人专门照着脸打同时还是御林军中最强武力的存在,秦昊的这声通知,其实跟“死亡通牒”没什么区别。
完全不敢辩解也不敢反驳什么,被抓了个正着的几个御林军认命的对视一眼,垂头丧脑的同时还不得不高兴的表示“能跟统领练练是他们的荣幸”。
教训了几个御林军,秦昊扫了一边因为他的到来而越发抬头挺胸收腹的御林军,勉强满意的他轻点了下头,随后如同吹起湖面涟漪的夏风般风过无痕的他负手离去。
作为皇室远亲的远亲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