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声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她啥时候多出来个男人?
停顿了几秒,突然想起来,家里确实有个男人,云九。
这家伙是自带霉运体质吧,怎么每次出门都能惹事。
沈云声赶在张大婶把门拍烂前出了门,边走边听张大婶絮叨:“你们家的牛啃了陈春秀家才栽的秧苗,陈春秀现在坐在田头嚎呢!”
陈春秀今年四十多岁,从做姑娘时就进入了更年期,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十里八乡的人,没有能吵得过她的。
沈云声想到她那个喇叭一样震天响的嗓子就头疼。
远远地就瞧见山脚下聚集
了一堆人,不用说,肯定是事发地了。
沈云声扒开人群,艰难地挤了进去。
傅慎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几步远的地方,陈春秀捶胸顿足,逢人就哭诉:“我昨儿个才带着全家人起早贪黑的把秧苗栽上,今天就让这头牛给我吃了个精光,我这日子还怎么活呀!”
沈云声一点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直接问:“你想要多少钱?”
“这是钱的事吗?”陈春秀悲愤,“我这付出的劳动,你用多少钱能换!”
沈云声冷冷扫了眼秧苗地。
“现在一亩秧苗的市场价是三百块,我家牛啃了你几十根秧苗,
我付你五百,足够了吧。”
陈春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停下了哭嚎,“五百只是秧苗的价格,你还要额外赔偿我精神损失!”
对沈云声而言,多几百少几百,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从来不惯着这种贪婪之人。
“我说五百就是五百,你每多说一句话,扣一百。”
陈春秀正要反驳,想到沈云声的话,怏怏闭了嘴。
陈春秀的大女儿陈阿敏眼珠子一转,站了出来:“俺们也不问你多要,但这头牛你得抵给我们家使几天。”
沈云声冷笑:“你哪来这么大脸,我这头牛可比你贵。五百块,爱要不要!”
陈阿敏肉乎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今年二十岁出头,好几年前就开始说亲了,但她一米五的身高配上一百五的体重,再加上肤色黝黑粗糙,村里根本没有人愿意花彩礼娶她。
眼看气氛僵持,和沈云声一块来的张婶出来打圆场:“春秀,你也真是,小多她妈带个孩子不容易,这五百块钱也是咬牙才拿出来的,你收下钱,这事就算了吧。”
陈春秀仰着头,“要算了也行,她家男人得陪我家阿敏耍一阵子。”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不断往傅慎年身上瞟。
陈阿敏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沈云声嗤笑,
她可算知道这母女俩打的什么算盘了。
故意闹这么一出,原来是看上了云九。
也难怪,云九这颜值放这个村里,那简直是降维打击,把其他男人秒的连渣也不剩了。
傅慎年手指攥得吱吱响。
他一开始不做反应,是因为嗓子没好说不了话,没办法和陈春秀这个泼妇吵。
以他的身手,要对付陈春秀母女轻而易举,但村子里人多眼杂,他不想暴露实力,免得惊动追杀他的人。
只要等到明天。
却没想到,这对母女,竟敢如此羞辱他。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低调了。
傅慎年上前几步,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