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保证他不会大出血……二来他希望能借着将过程朝李湛说清楚,打消李湛心底的恐惧。
事实证明这法子多少有些用处,李湛虽然每次都会紧张地问许多问题,但慢慢地便开始接受了这个法子。
后来宫外有人找唐恕去“动刀”,唐恕特意让李湛装扮成他的药童跟着去看了一眼,整个过程李湛虽然都在外头候着,但他离开前见到被“动刀”的人还活着,心中对唐恕这“惊世骇俗”的手艺便信了几分。
不久后,便到了纪家二老迁坟的日子。
这日早朝后,李湛亲自带着纪轻舟出了宫,随行的还有礼官。
按照寻常的规矩,朝臣迁坟这样的事情,是没有资格劳动礼官出马的,但纪太傅的事情比较特殊,再加上是李湛亲自开口吩咐的,礼部的人连迟疑都没有就答应了,而且还把事情办得很妥帖。
大半日的工夫,他们先是将纪家二老的棺椁从此前安葬的地方起出来,依着迁坟该有的规矩一一做足了礼数,待到将棺椁重新葬入纪家祖坟,又跟着做足了礼数……
迁坟入葬的整个仪式规格乃是依着国士之礼做的,但前来吊唁的朝臣却没人表达过任何疑义。实际上,纪太傅此人无论是从个人的人品学识来看,还是对朝廷的贡献来看,以国士之礼葬之都算是情理之中,何况他生前还遭到了那样的不公。
当夜回到纪府,李湛便将自己和纪轻舟的事情,连同那孩子的存在,朝纪家兄妹和盘托出了。
纪轻澜对此事并未表现出过多的震惊,因为她早就知道纪轻舟和李湛之间的关系并非寻常。哪怕得知纪轻舟有孕,她也只是有些惊讶,但随即便接受了这一事实,甚至还为自己即将做姑姑一事感到很高兴。
倒是纪轻淮,自始至终沉着脸不发一言。
他是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纪轻舟早已有孕在身。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和王爷说。”纪轻淮朝另外两兄妹道。
纪轻舟下意识看了一眼李湛,对方朝他淡淡一笑示意无妨,他便只得和纪轻澜一起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纪轻淮和李湛,那氛围便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请问王爷,你对纪家所作的这一切,可是为了轻舟?”纪轻淮开口问道。
李湛想了想开口道:“我收敛二老尸骨的时候,与他尚没有丝毫情分,哪怕决定翻案的时候,与他也不过相识不久。若说是为了他……大概只有为你们家修房子,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工部修房子的花用,也是从本王私库里出的。”
纪轻淮闻言略有些惊讶,他问这话便是怕李湛挟恩求报,没想到李湛却撇得这么干净。
“既然如此,纪某便有话直说了。”纪轻淮开口道。
“你说便是,我今日既然来了,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听着。”李湛坦然道。
纪轻淮闻言看了李湛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随后他冷声道:“王爷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一个男子有孕是多危险的事情吧?”
李湛闻言皱了皱眉,实际上此前他还真不知道。
若非唐恕那番话,他如今只怕都还沉浸在即将做父亲的喜悦中。
“他既是有心与你交好,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没有立场责怪你什么。”纪轻淮道:“若要怪也只怪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他,护不住他,让他一个人在那深宫里面对这一切……”
李湛开口道:“轻舟比你想象中要沉稳得多,哪怕没有本王对他另眼相待,他也可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王爷是在说我这个做兄长的,倒是不如你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弟弟?”纪轻淮道。
李湛知道纪轻淮这会儿多半是有些上火,并非有意要与他呛,便沉默着没有应他。
纪轻淮性情向来沉稳,哪怕发脾气也是点到为止,李湛没应声他便及时敛住了情绪。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以你的身份,威逼过轻舟?”纪轻淮问道。
李湛坦然道:“不曾。”
纪轻淮闻言面色总算好看了些,良久后叹了口气道:“孩子都有了,我总不能硬拦着不让他见你。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将来你们是搭伙一起过日子,还是有别的打算,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有一条……”
纪轻淮一脸郑重地看向李湛,开口道:“孩子如何我不关心,若是我弟弟生产的时候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李湛开口道。
纪轻淮闻言看向李湛,见他面色真诚毫不做伪,便没再说什么。
纪轻舟在外头等得抓心挠肝,见李湛出来的时候面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我兄长朝你说什么了?”纪轻舟问道。
“没什么。”李湛看了纪轻舟一眼,突然生出了几分逗弄之心,又道:“只说要我必须做足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你抬进王府,否则便不再让我见你了。”
“啊?”纪轻舟闻言顿时急了,忙道:“我又不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八抬大轿抬进王府?”
李湛忍着笑意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你想怎么进王府,说来听听,本王让礼部的人依着你的意思去办。”
纪轻舟瞥见他眼底的笑意,这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