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触不及防,胡守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若虞。
而胡守山这一眼,正恰被赵堇城瞧见,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
项目虽有所察觉,但是却并不敢回看胡守山。反倒是难得镇定地道:“妾身父亲与胡将军曾是一个军营的,胡将军与家父交好,妾身能认识胡将军,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一说词,着实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若是胡守山不看安若虞那一眼的话……
虽看穿,但是赵堇城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笑而点头:“原来如此,那王妃有话想问胡将军,本王……是否得回避一二?”
这话说得……即便是若虞想说让他回避,因着他这话都说不出口了。
人家一堂堂王爷,而她又是他之正妻,按道理来讲,他们是夫妻,赵堇城是有权利知晓她的情况的。
如果若虞现在让赵堇城回避,不论是于什么理,都是不符的。
微微勾了勾唇,若虞道:“妾身也没什么事儿是王爷您不能知道的,若是王爷好奇……那便随妾身一同吧!”
不得不说,安若虞这话说得巧妙。
赵堇城方才那话,为的就是想不失颜面的堵若虞,让他能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听听两人要谈的是什么。
但是若虞这话一说,就恰恰变成了他想听她的事情了!
男人啊,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面钻空子。
有些那些若虞不太理解的面子,他们还当真会死守到底!
就比如说现在,若虞方才那话就是个转折,赵堇城所言,意思就是有些带若虞想让他听。
但若虞这话一出,瞬间变成了赵堇城想听!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堇城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勾唇一笑,起身道:“罢了,你那些事情本王也没多大的兴趣,你且好生与胡将军谈吧,本王先去这附近转转!”
说吧,赵堇城微着一丝微怒离开了这里。
疾风在旁边看着全过程,明明自家主子是想知晓王妃不愿说的事情的,主子这下却生生将这种机会给浪费掉了。
当下便忍不住一问:“主子,您为何就不留下来听听?”
“听听?”赵堇城脚下的步子一顿,冷笑一声,随之便又迈着流星大步,一边走一边道:“为何要留下来听?搞得本王有多在乎她似的!”
疾风:“……”
瞧见赵堇城一走,胡守山很懂局面的让四周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当下便起身对着若虞拱了拱手:“小姐。”
起身虚扶了胡守山一把,若虞道:“无论如何您也是我的长辈,无须如此。”
胡守山闻声,当下便是一阵叹息:“时间过得也不真是快啊,转眼之际,侯爷之事儿已过了两年。这两年小姐您是如何过来的?又为何……成为了怀晋王的正妃?”
这话一说起来……若虞苦笑:“这话倒是说来话长了,只是……胡伯父,当年姜老头……不,我父亲之事到底为何会成那样?”
捏着手里的帕子紧了紧,若虞拧眉:“他对朝廷有多忠诚,您跟在他身边多年,定然是知晓的,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他会做出叛君之事来!”
胡守山闻声,当下便也摇头:“当年我被侯爷派去了边疆应战,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侯爷忠勇一生,忠国爱国,我也不相信他会作出如此糊涂事来!”
看吧,就连那老头子身边的手下都认为姜老头子不会叛军,可是为什么其他人都不相信他呢?
因着有些顾虑,若虞选择有些事呢还是不要问太多。
看了胡守山一眼,当下便又问:“胡伯父,当年皇上知晓父亲之事儿大怒,迁怒于齐洲,齐洲的官员基本都被处置了,您……又是如何逃脱的?”
胡守山闻声,当下便叹息一声:“许是我的运气好吧,出事之时,我正好在边疆作战,正恰又立了功,皇上也是念及我对朝廷的贡献,再加上侯爷力求丞相大人保我,故我才躲此一劫!但说到底,侯爷他……”
后面的话胡守山没说,但若虞还是明白了他之意。
当下便拧了眉头。
如此一说来,胡守山这些回答倒是解了若虞心头的疑虑。
姜老头子向来待手下人好,在那种情况,姜老头子要是觉得能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也能说得通!
或许……当真是他想多了吧?
胡守山瞧着若虞脸上的表情,他黝黑的眸子转了转,似在思考些什么。
这些若虞并没有察觉到。
过了好一会儿,胡守山便问若虞:“小姐,那您呢?先前我从边疆回来时,侯府已经是一片废墟,您这两年又是如何过来的?为何……还嫁给了怀晋王?”
绕来绕去,胡守山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
若虞也知道,平常人知晓她的事情都会好奇。
其实,若虞也明白,胡守山跟随姜国忠多年,性子应当也学了他七八分,他如此惊讶她的出现,定然是怕她会做出一些不应当做的事情,比如说弑君复仇!毕竟……当初那旨处置姜国忠的旨意是老皇帝下的!
知晓胡守山会担心,若虞也只好将事情解释一遍。
她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