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龙珠，每日沈瓷都会看到恶龙吐出和她脑袋一样大的透明泛着金光的珠子，吞吐了几下便放到旁边开始睡觉。
第一两次，她咽了咽口水，这龙珠看起来味道应该也不错。重要的是把这龙珠吃了，定能打败这恶龙，然后将其片成片吃了，到时候她要走还有谁能拦得住？
越想越心动。
终于某一次沈瓷看着恶龙又闭上眼睛睡了之后，迅速游到龙珠的地方伸出手。
然后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量瞬间弹在了墙上。
然后再一次伸手。
再一次被弹在墙上。
看着已经变成焦黑的手指，还有已经断得差不多的手指甲之后，沈瓷放弃了。
算了，这龙珠还认主，和恶龙一样无耻。
蜷缩在角落用海草铺成的地方，沈瓷累得闭上了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莫邬睁开眼，将龙珠卷入口中，然后金光闪过，化身成为了一个修长俊美的男子，一身金色丝线编制成的衣服，这些都是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不过传承记忆里祖辈并不穿这些人类的东西。
但是莫邬不行。
他觉得化为人身，就得遵守人的习惯，而且这衣服上身也不错。
莫名其妙的想法。
走到角落，看着那双手漆黑的小海妖，莫邬眼神一黑。
这胆大的小东西还真的没有放弃。
伸手捏住那黑漆漆的爪子，然后其上的漆黑慢慢的一点点的蜕下去，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泽。
还挺软的，这手可一点不像那恶毒的心思，也不像那能徒手撕开鱼虾的爪子。
“小东西就不能乖一点？”
沈瓷睡梦中感觉手上有一股热源，下意识的便扑了过去，咯噔一声，沈瓷瞬间被吓到瞪大了眼睛。
双目相对。
沈瓷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两脚虾，然后咽了咽口水，这细皮嫩*肉的，感觉很好吃。
张了张嘴，露出自己满嘴的尖牙。
“我好饿。”
莫邬：“……”自然洞察了这小东西不加掩饰的想法，这还想吃他？
看着那已经快要伸过来的手，莫邬脸色一黑，开口了，“你确定要吃我？”
沈瓷瞬间愣住，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你是——”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掀翻，然后再次摔在墙上，看着那死男人拍了拍衣服然后躺在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的石床上。
呃……
恶龙居然变成人了？
从墙上滑落，沈瓷一手捂着腰，一手指着对方。
“这是误会，我不知道是你。”看着身后的墙又凹陷进去了一点，这怕是再来几次，这墙都要被自己撞穿了。
每次都扔到一个地方，这真的是……残暴卑鄙。
越想越委屈，自己不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还遇到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龙，天天欺负，日日压榨。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豆大的泪珠子像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莫邬：“……”
若是这小东西上来撕咬对抗他还能还回去，这掉眼泪他怎么还？
这不是人类才会的技能吗？为什么一只没心没肺，生性残暴的海妖还会如此掉眼泪？
“哭什么？”
沈瓷一听，更委屈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她哭两声怎么了？
她就哭。
下一秒，莫邬就出去赶了一大群的小鱼仔进来，“吃吧，再哭我杀了你，然后把你变成鱼片吃了。”
沈瓷：“……”伸手抓鱼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然后眼泪依旧往下掉，掉着掉着的就停了。
然后打了个……哭嗝。
沈瓷愣住了，一边仔细盯着小海妖的莫邬也愣住了，看着小海妖眼中尴尬的神情，莫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沈瓷脸色是越来越黑，吃鱼仔是越来越残暴，将那骨头都尽数嚼碎再咽下去，嘴边留下不少的鱼鳞和鲜血，看起来很……恶心。
莫邬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帕子，扔给了小海妖。
“擦干净，脏死了。”
沈瓷：“……”
海妖吃东西还要擦嘴？这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东西？但是最后迫于淫威还是拿起帕子擦了擦，再然后用帕子捡起自己刚哭掉的珍珠。
她这是第一次哭。
原来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只需要自己哭就能哭出来，瞬间感觉心里得到了一点安慰，至少看着这亮晶晶的珍珠，总算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只是刚准备拿回去找个地方放着，手上就空了，看着已经到了恶龙手中的帕子，沈瓷喊到，“那是我的东西。”
莫邬：“吃了我那么多鱼，这是报酬。”
“我被欺负，我才该报仇，你欺负我，还说报仇？这是哪家的道理？”
莫邬：“……”他有传承记忆，倒是忘记了这小海妖一直生活在水里，按着人类的说法，这是个文盲。
还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文盲。
呃——
还是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起来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