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
“走,姐带你消费去!”小信封塞进大信封夹在腋下,她拽住阿木古楞瘦叽叽的长手掌,将他拎起来便往巷子外走。
先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物,再在供销社附近的小店转转。她记得这个年代海拉尔就有银店啥的了,供销社肯定也有许多小店的。
两个还算半大孩子的年轻人穿过大多数着军绿色青年服或泛黄白色汗衫的来往社员,跟几个人打听了下方向,便直奔供销社而去。
这个时代的供销社也不过是个方方正正的大屋子,里面分区块地摆着各种东西,另设一个柜台,里面坐着个老社员专门负责收东西的。
负责售货的年轻女销售员员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手里攥着一把瓜子,一边叭叭嗑,一边跟隔壁杂货铺里的小伙子唠嗑。
一对年轻姐弟走进来的时候,销售员看他们一眼便继续去唠嗑了。
“想要什么就说,姐请你。”站在货柜前,林雪君望着尚算琳琅满目的商品,拍拍自己的胸口,朝着阿木古楞挑起下巴。
阿木古楞打量四周,只觉得目不暇给,这里比他们大队的小卖部大多了。
售货员听到林雪君的话,叼着一粒瓜子转头看了两眼,忍俊不禁。她朝着正跟自己唠嗑的小伙子努努嘴,小声道:“孩子话。”
在她看来,会讲那种夸张的大话的人,可不就是孩子嘛。
现在大家在公社里虽然多有工资赚,但谁敢说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啊。
杂货铺的小伙子倚着两间屋之间的隔墙,歪着脑袋打量林雪君和阿木古楞,低声道:“女同志斜挎的包是公社发的,我只见少数人背过,好像姜兽医也有一个。”
“哎,真的诶,我一直想要一个,可是优秀标兵才给发呢。”销售员也发现了林雪君的包,立即仔细打量起来。
接着,他们便瞧见林雪君念叨着“这个好,这个一直用得着。”将四袋盐扒进怀里,接着又“这个好,这个有用”地拿了两大包酱油膏,然后嘀咕着“这个多备一点”揣了4块香胰子(香皂),又两盒电池、电筒灯珠、2个大手电筒、5袋白糖、一大把水果糖、8个鸡蛋、2罐灯油、一大包火柴、两包铅笔、一瓶红色钢笔水、一瓶蓝色钢笔水、两包鞋垫、10团毛线、缝衣针1盒、一袋洗衣粉、2个搪瓷盆、4个热水袋、6盒蛤蜊油、一双白布鞋、10个顶针、1个小鸟形状的新式小刀、1袋米……
看着柜台上放的越来越多的东西,销售员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雪君带着阿木古楞一趟一趟地往柜台上搬东西。
渐渐的,销售员忘记了嗑瓜子,也没工夫唠嗑了。
她目光追随着林雪君来来往往,逐渐开始疑惑:这个年轻人是来进货的吗?现在可不允许倒买倒卖!犯法的。
但总不能真都是自己买的吧?
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啊?
想到这里,销售员一猫腰从柜台边的隔板钻进去,站到柜台前捞过价目单开始一个一个地对价格,按着算盘拨得噼里啪啦作响。
随着数字不断上升,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向林雪君报价:
“这位同志,这些东西已经要29.1块钱了!”
“这位同志,这些东西已经要36.33块钱了!”
“这位同志,已经到42.5块钱了!”
还继续买啊?
眼看着林雪君还没有罢手的准备,虽然他们边疆公社这边买米买面啥的不用票子,但销售员也担心起林雪君是否真有购买能力了。
“这位同志,你确定你带够钱了吗?”销售员探出脑袋,挑高眉头看向比自己还年轻的林雪君。
这人什么来头啊?
别是耍他们玩呢吧,要是这位同志拿不出钱来,她可要发火的。
“带了的。”林雪君笑着从大信封里捏出小信封,随即向销售员展示了下钞票。
“!”销售员惊得张大嘴,好半晌才问:“你是哪个生产队的啊?我之前咋没见过你?”
就算是每个生产队的大队长来买东西,也没出手这么阔绰的啊。
咋地,日子不过了?
家底全花光啊?
提前过年了?
“我是第七生产队啊。”林雪君笑着拿过最后3包手纸放上柜台,终于收手了,“就买这些,麻烦算一下账。”
“啧啧,你们第七生产队最近好风光啊。”销售员啧一声继续拨弄起算盘。
“怎么?”林雪君先捞出小白帆布鞋,按着阿木古楞坐在方才销售员坐的小板凳上,“快穿上看看。”
阿木古楞脸上罩着一层幸福的粉红色,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穿上白布鞋,小声嘀咕:“两天就会穿成黑泥鞋了。”
那他得多么心疼啊!
“穿脏了再刷呗。”林雪君伸手捏了下鞋头,鞋比脚大一截,挺好的,阿木古楞正长身体就应该穿大一点的鞋。现在鞋大,塞点棉花就行,这样这双鞋就能穿好长时间了。
满意地看着阿木古楞穿着透白的帆布鞋在供销社里溜达,林雪君笑着再次回到柜台前。
“广播站里天天念你们生产队一个叫林雪君的同志的文章。我还听去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