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让两人坐着不必起身。绕过办公桌,他捏起王小磊临时拟的需求单子,看着看着就把眼镜戴上了,眉头也耸起:
“你们要领这么多人,养得起吗?”
“得养啊,陈社长,太缺人了,必须得养得起啊。”
王小磊双肘支在桌上,身体前倾,恳切地道:
“你看我们大队本来人就不多,现在这么多牲畜,不添人咋照顾得过来嘛。”
“到现在为止冬羔916只,活了853头羔。春羔1322只,活了1008只。牛产犊311头,活了298头。马产驹207匹,活了195匹……”
陈社长捏着眼镜,念到后面觉得自己都看不懂数字了:
“你们这开春以来几乎就没怎么死崽子啊!咋养的?”
“啊,就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别磕巴,好好说啊。”把陈社长急坏了。
“就是严格规划各种时间,比如产前护理、特殊草料供给,产中跟进母畜各项身体指标,生产时兽医随时待命——”
“啥?”
“?”
“兽医随时待命?谁啊?还能天天跟着你们大队,等着有母畜难产?”陈社长手压着桌上的单子,人一着急,表情都凶起来了。
“不是,我们不是有个自己的兽医卫生员嘛,她带着几个天天跟她帮手的人,一边治一边教。”
“……”陈社长听得直砸吧嘴,这兽医卫生员能撑得起整个生产队的兽医工作?场部那几个兽医卫生员就是小学徒,常常连些基本常识都搞错呢。
“然后就是产后对新生羔子和产后母畜的护理,比如预防羔羊痢疾,羊羔出生后第一天必须喂上土霉素,绝对不能漏下,最晚也得3天内。我们都有表的,那个表做得可好了,就算不认字的人也能看懂、也会记录——”
“你等等。”社长忽然摆手,随即从桌后站起来往外走。因为太着急,还在桌角上把脚趾头踢了,一瘸一拐坚持跑到门口,朝着院子里喊道:
“去把正在场部的第2、第11生产队的大队长,还有咱们公社的妇女主任都喊来,哎哎,去把小黄毛和大茄子也喊来,还有,那个新来的女知青,文化水平最高的那个劳动积极分子,叫啥来着?”
“社长,叫陈援朝。”
“这名字起的,多好记啊,我咋能老也记不住呢。你把他们都叫来,一会儿你也过来。”趁社长喊完人,歪着脑袋怔了一会儿,又朝着院子里喊人:
“哎,小王,你让马棚那边准备几辆马车,我们大概十个人左右,下午出发去第七大队。”
他们内蒙牧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围着牲畜们转,能提高牲畜存活率,直接影响牲畜出栏数量的,那就是最厉害的技术。
他非得亲自带人过去了解一下不可。
“?”坐在办公桌边上,事不关己地翘着一郎腿看热闹的大队长王小磊忽地瞪大眼。
咦?去他们第七大队?
刚才喊的那些个人,不会都要去吧?
几个小时后,大队长王小磊骑在马上,领着几辆马车里坐着的一群男女老少,仍有点回不过神来。
社长说了,都是去他们第七大队做实地考察的,要去跟他们大队学习养畜接羔的先进技术。
突然!
太突然了!,
人多了就要多盖房子,牲畜多了就得扩建棚圈。
更不要提还得考虑这些增加的人和牲畜的衣食住行等等问题,得有人种地、盖房、砍树种树……不然到了冬天大家没房子住、吃不上秋储菜,还得受冻受饿,那怎么活?
得多要人!
到了呼色赫公社场部,大队长带上穆俊卿直奔社长办公室。
在社长办公室坐了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等来工作忙碌的陈社长。
“什么急事啊?”陈社长跟他们打过招呼,让两人坐着不必起身。绕过办公桌,他捏起王小磊临时拟的需求单子,看着看着就把眼镜戴上了,眉头也耸起:
“你们要领这么多人,养得起吗?”
“得养啊,陈社长,太缺人了,必须得养得起啊。”
王小磊双肘支在桌上,身体前倾,恳切地道:
“你看我们大队本来人就不多,现在这么多牲畜,不添人咋照顾得过来嘛。”
“到现在为止冬羔916只,活了853头羔。春羔1322只,活了1008只。牛产犊311头,活了298头。马产驹207匹,活了195匹……”
陈社长捏着眼镜,念到后面觉得自己都看不懂数字了:
“你们这开春以来几乎就没怎么死崽子啊!咋养的?”
“啊,就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别磕巴,好好说啊。”把陈社长急坏了。
“就是严格规划各种时间,比如产前护理、特殊草料供给,产中跟进母畜各项身体指标,生产时兽医随时待命——”
“啥?”
“?”
“兽医随时待命?谁啊?还能天天跟着你们大队,等着有母畜难产?”陈社长手压着桌上的单子,人一着急,表情都凶起来了。
“不是,我们不是有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