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得知自己睡了三天, 顿时觉得玄幻。
在他的记忆里, 他只是梦见小男孩送给他的玉不知为何变成了齐人多高,直挺挺地立在地上,他一脚没踹动便在它面前坐下了, 感觉坐了不到五分钟就醒了,所以为什么是三天?
医生护士听到消息, 急忙赶过来为他检查,片刻后给出的结果和前几天一样:一切正常,如果不放心可以再观察两天。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医生知道没用。
患者的各项数据都没毛病, 先前观察了三天都一筹莫展, 再多两天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周夫人和周路文这几天直接住在了医院里,周父和周路博每天上下班都会过来看一眼, 因此病房的人很齐。等医生离开, 他们便团团围住病号, 确定醒的人格是周黎, 问题就源源不绝地抛了出来。
周父:“你是不是见到立业了啊?”
周路文:“你们打起来了?”
周夫人:“他说什么了没有,你告诉他我们的事了吗?”
周路博淡淡道:“除了他,还有别人么?”
其余三人静默一瞬,紧接着异口同声:“还有别人?”
周黎默默反应一下,懂了他们的意思, 主动承认错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他实话实说,“我谁也没看见,就感觉只是睡了一觉, 没想到竟能睡这么久,对不起。”
周家几人听得很忧心,想劝他看一看精神科方面的专家。
周黎自然没有意见,表示听他们的安排,接着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的季少宴,笑着打招呼:“你也来了?”
季少宴温和地“嗯”了声:“刚好在一栋楼里,就过来看看你。”
周夫人很高兴自家儿子交了新朋友,对季少宴这孩子非常喜欢,压了压喉咙里的哽咽,帮腔道:“小晏每天都来看你,一天来三次。”
周黎看着季少宴,诚恳道:“谢谢。”
季少宴对他笑笑:“你睡了三天,不饿吗?”
周黎经他一提便觉出饿了,点点头,想洗个漱吃点东西。
周夫人闻言急忙给他弄吃的,周路文和周父则要扶着他去浴室,见他自己能走,多少放心了点。季少宴只看到这里,便以有事为由告辞了。
特护推着他往外走,看着他的后脑勺,不是很理解这少爷的心思。
这三天季少宴早中晚掐着点来,一直耗到她出声提醒才走,简直雷打不动,今天人家好不容易醒了,他怎么反而要早退?
季少宴仍勾着笑,表情像面具似的完美地镶在脸上。
他慢条斯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从拇指捏到小指,又从小指捏回拇指,这时只听“叮”的一声,电梯打开,梁景修出现在了视线里。
梁景修担心万一周黎切换人格,阿宴怕是要发疯,所以最近也会过来看看,没想到今天竟在电梯口遇见了,这还不到阿宴平时离开的点啊。
他一眼扫见阿宴正捏着手指玩,看了看他脸上的笑,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
他真是有年头没见阿宴这样了。
上次还是大概十岁的时候,季天扬那小崽子当着阿宴的面骂他妈,阿宴那时便是一边微笑一边捏手指,此后过了两个多月,小扬在家里被倒下来的家具拍了一个正着,差点被砸得当场去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才养好。
他几乎要屏住呼吸,谨慎道:“他……怎么样了?”
特护等了等见季少爷不吭声,试探地答了一句:“已经醒了。”
梁景修挑眉:“那……?”
特护陪了三天,当然是了解情况的。
她看一眼依旧不吭声也不阻止她的季少爷,说道:“醒的是周黎少爷。”
梁景修一怔,懂了。
阿宴这是情绪要爆-炸,怕控制不住才提前走的。
这个模式下的季少宴他可不敢招惹,识时务地让出一条路,示意特护把人推回病房,然后去看了看周黎。
周黎吃完早点便想出院了。
周家的人本想让他再观察两天,但见他这么生龙活虎,又想到这几天医院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出来,也就同意了。周黎于是坐车回家,接着直奔卧室,翻出了那个装玉的盒子。
他先前还考虑过巧合的可能性,可经过这次的事,他觉得他会穿越八成和花瓣玉有关,因为睡三天什么的实在太诡异。
那天他只是摸了一下玉,就昏睡了三天。
如果……如果他把这块玉直接挂在脖子上睡觉,会不会就穿回去了?
周黎顿时被这个念头蛊-惑了。
他是很珍惜生命,也很想继续活着,但不太想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再说他占了人家的身体总得还,虽然他回去后又是灵魂的状态,可起码踏实啊。
思考完,他便决定尝试一把。
不过不能现在尝试,他得先和这些人道个别。
钱多树不用,他能说的都说了,不想再和那个病号聊。
二代们也不用,他们只认识了几天,他给他们开过一场演唱会,也算是完美落幕。
宋莺时那边,她自己知道后妈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只用提醒一句字